這話一說出口,孫燕姿已經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孫紫月那纏住繃帶的手了,她笑著說道:“說起來也真是奇怪了,你既然是為了六皇子受傷的,為什麼自己卻不說,一定要找了二皇子來說了才算數?可見你的心裏頭是藏了事情的。”
孫紫月隻覺得自己的心裏頭在不斷地生出了寒涼來,沒錯啊,孫燕姿總是能似有若無地說出自己潛意識的感受,隻不過,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孫紫月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後,才說道:“怎麼,妹妹你一個大家閨秀,也開始揣測起了男人家的心思了?是不是自己心裏頭想著要入宮內當王妃想瘋了?”
孫紫月的這個嘲諷中是帶著十足的戲謔的,孫燕姿的臉色已經有些掛不住了,她訕訕地看了一眼周遭的人,多是溪雲苑中的,隻覺得自己一時之間有些孤立無援了。
“姐姐真是好厲害的嘴巴,我是來看你的傷勢的,你卻說了這麼多我的不是,難怪六皇子能被您管得服服帖帖的呢。”
這麼說著,已經慢慢地移動到了一旁的桌子前,隻從眼神中透露出了淡然的光來,那種倔強,孫紫月也算是第一次看到了。
“你真是好笑了,剛才分明是說我勾引了二皇子的,現在又說我將六皇子管得服服帖帖的,真不知道讓老祖宗聽到而了這樣的話,會不會斥責你的不守婦道?”
說著,孫紫月已經將那手指頭沉沉地敲擊在了桌子上,空間中發出了動人的聲響。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想不到你會想出這麼多的不對來,倒是將我要將這靈丹妙藥送給你的真心給辜負了。”
說著,已經讓下人將那個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孫紫月一點都不想看,倒是用指甲過托在了下巴上:“對了,昨天方姨娘沒有什麼事情吧,那天終究是我不好,不小心就將姨娘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給全盤托出了,這幾天我也在忙別的事情,還得是妹妹幫我將道歉給帶到了。”
說著,孫紫月的臉上卻分明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的。
孫燕姿的臉頓時就通紅了,她嗤之以鼻:“姐姐好可笑的話,你在父親麵前說的那些話,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你自己應該清楚。”
說著,眼神中已經是慢慢地存了淡然的憎恨了。
“我說的若不是真的,方姨娘又何必表現出身心俱疲的樣子來?可見我說的,也未必有假。”
這麼說著,已經是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坐著了,這樣看起來怡然自得的樣子,實則是要讓孫紫月本身承受十分劇烈的痛苦的。
“是非公斷,自然有父親可以解決,你在這裏說這麼多,也隻是存了搬弄是非的心思罷了。”
這麼說著,孫燕姿倒是在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十分沒有底氣了,畢竟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母親是不是真的有可能成為孫紫月口中的那個壞女人。
有淡淡的憂慮從孫燕姿心裏頭慢慢地生發出來,一想到與母親有關的事情,孫燕姿的心中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有了緊張,凡事也不可能空穴來風的,若是等到真相暴露的那一天,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這個是自然,我不過是給你一些心理準備罷了,可不要到時候遭了什麼突如其來的對待之後,心裏不爽快啊。”
這麼說著,眼神中早就是藏了深深淺淺的笑意了。
時間在慢慢地回轉而去,不一會兒的時間,太陽已經慢慢地爬到了天空的頂端了,孫紫月的手腕被一種難以言說的力量給束縛住了,一時之間,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來。
孫紫月稍微鎮定了心神,才說道:“妹妹若是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也用不著在這裏待著了,還是趕快去照顧你的母親吧。”
逐客令已經算是下下來了,孫燕姿聽在心裏頭怎麼會開心呢,她的唇齒之間慢慢地萌生出了笑意,才淡然地說道:“怎麼,我若是願意在姐姐這邊呆上一會兒,姐姐也是不願意的麼?”
孫紫月稍微地撥弄了一番自己額頭前細碎的頭發,才淺淺地說道:“我隻是想讓妹妹記住自己的屬性,不要因為發泄自己私心裏頭的欲.望,反而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孫燕姿一時之間也拿不到別的話來搪塞孫紫月,隻沉沉地聽著,過了一會兒,才說道:“若是談論本分,我自然是要比姐姐更守的住的,至少我不會忘記自己最基本的,穆武侯家小姐的本分,從這一點看起來,姐姐可是擔不起這個教訓人的資格的啊。”
便是這麼說著,眼神中已經是落入了淺薄的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