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色之徒!出門打仗居然還不忘享受女色!”林嘯風狠狠的在心裏罵了一句,陡然想到水漣漪幾日前也曾罵自己好色之徒,不由搖頭苦笑,“這個野丫頭,真難為她想的出來!”想到水漣漪,林嘯風滿心的柔情,她的一顰一笑,她的驚世駭俗的言語舉動立刻重現在眼前,揮之不去。
忽然牆下有人叫道:“風兒,你下來,我和你說點事!”是林若穀走過來了。林嘯風忙從牆上一躍而下,站到父親身邊,夜色中父親的臉似乎非常的蒼老。這兩日來,林若穀隻是守在前廳中聽消息,並沒有親自指揮。林嘯風心裏有些不解,本以為父親是胸有成竹,才會不動聲色,但是又總是隱隱約約的覺得父親有些與往常不一樣。
父子二人走回前廳之中,林若穀在椅子上坐下來,招手讓林嘯風坐到自己的身邊,十分疼愛的看著兒子。自從桓梁來犯,水漣漪前去搬兵,兒子一直就沒好好的合過眼,好在他體質好,精力旺盛,此刻並沒有顯出疲憊之態。
但是林嘯風卻是十分吃驚,燈光下,父親的臉色慘白,雙目中的神采也蕩然無存。“爹,你這是……”林嘯風驚駭之餘,抓住父親的手,問道。
林若穀微微笑一笑,“沒關係,最近幾天我身體不太好,不想驚動大家,現在你知道了,也不要說出去,等退了敵兵再說吧!”
“可是爹,你應該讓醫館的先生們瞧瞧啊!”林嘯風十分緊張,手心沁出汗來。
“我悄悄的去瞧過了,沒什麼大病,就是年紀大了,偶感風寒,偏偏又遇到如此大事,一時心緒不寧,過幾日也就沒事了。”林若穀輕描淡寫的說道。
“風兒,我聽說莊裏的弓弩不夠了,是不是?”
“是啊,不過我正在想辦法,您不用擔心!”林嘯風盡量的安慰父親。
“我知道,你一定能想出辦法來的!”林若穀鼓勵的拍拍兒子的肩頭,“水姑娘應該見到魏將軍了,如果順利的話,現在援兵應該到途中了!哎,想不到我一個堂堂的東晉的將軍,竟然要求助苻堅的兵馬來救援!真是荒唐啊!”林若穀說出自己的心病。
“爹,您就別為這事耿耿於懷了,來攻我們的隻是桓溫的人馬,東晉的皇帝都被他廢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又能怎樣?現在我們隻要能保全山莊老小的性命,其他的也就別想太多了!”林嘯風安慰著父親,“爹,你也一直沒有真正的休息過,不如你先去回房好好的睡一覺吧,我再到外麵轉一轉,以防桓梁這兔崽子乘著夜色偷襲!”
不知不覺,林嘯風居然學著水漣漪的口氣,罵了桓梁一句“兔崽子”,惹得林若穀吃驚的看了他一眼。林嘯風發覺了父親的驚異,忙解釋說:“我和漣漪學的,那丫頭總是口不擇言!”說到這兒,父子二人不禁都啞然失笑,是啊,那個丫頭真是奇怪的緊!
林若穀突然說道:“風兒,他能來偷襲,我們就不會偷襲嗎?你選幾個功夫好的家丁,偷偷的潛出去,到他們的營帳裏放上一把火,就足以攪他們個天翻地覆了!”
林嘯風眼睛一亮,“不錯,我馬上就去準備!”
林若穀又囑咐道:“不要戀戰,攪他們一攪就行了,要盡量減少自己的損失!”
林嘯風親自選了十個身手好的家丁,換上夜行衣,穿著鐵底鞋,背著弓弩火箭,悄悄的從莊院的牆上用繩子墜下來,趁著夜色涉過護莊河,潛到桓梁的營地附近。桓梁的營地防守的十分嚴密,士卒三五個一夥,來回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