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月了,杜宇那家店的審批也沒有下來,剛開始的時候,他隔三差五地去工商所催,工商所裏的人老說忙,所裏要審批的店太多,要他再等一陣子,再等一陣子,說完便又接著喝茶。杜宇在旁邊真恨不得扇他們一耳光,那群人拿著公家的錢,到底忙在哪兒?
又過了半個月,杜宇才總算是拿到了審批的結果。他本是興衝衝地去得,可卻是失魂落魄地回來,審批沒有通過。
質量監督局經檢查發現他的店裝修材料不合格,都是些不達標材料,杜宇氣得忙打電話給許奕峰,可是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他又急衝衝地趕到店裏,隻見店裏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剛粉刷過不久的牆壁也開始出現裂痕,那個租給他店的店主在裏麵收拾著,杜宇傻眼了,他疾步走進去,拉著那個店主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店主看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道:“小夥子,做人要厚道,我好好地把店租給你,你看看,你把我的店搞成什麼樣了?這味道,哎呦,真夠難聞的!”說著用手在鼻子邊揮了揮。
那個店主是個禿頭,頭頂上中間一片光亮亮的,隻有兩邊有幾縷頭發,看上去也有一把年紀了,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子!
杜宇一隻手撐著旁邊張桌子,身體斜著看著那個光明頂煩躁地說道:“老板,我這店還沒開張,我正為這事煩呢!不過你怎麼會在這啊?是不是租金的問題,我們當初可是說好了的,我那價已經很高了,您老可不能再給我提了,不然就太不厚道了!”
那禿頭咳嗽了一下,又揮了揮手說道:“年輕人,我老了不記事,你這麼年輕難道也健忘?這店你不是前天退了嗎,我連租金都還了,這不過來收拾收拾重新租給別人嘛!哎,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吧!不過你還年輕,不要灰心,以後有的是機會!”
杜宇一頭霧水,心想這個禿頭老糊塗了,笑著說道:“我沒有退啊?老板,你記錯人了吧!是不是你租出去的另外一家店退了,你記錯了就跑到我店裏來了,我一年的租金都交了,怎麼會退呢?”
那個禿頭也被搞迷糊了,摸了摸頭說道:“我沒記錯啊,你那個朋友許先生前天來我那退得店啊,他說你們的店遇到了困難,開不下去了,你忙,他就代你來把店推掉,要我把剩下的租金都還給他,他把合同都還給我了,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杜宇的心跳開始加快起來,一種恐懼感襲上心頭,他忙跑到店的櫃台後頭掏鑰匙開抽屜,打開抽屜,杜宇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大聲罵道:“該死的!”
抽屜裏的所有文件都不見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騙了!
那個禿頭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切,心裏也隱約猜出了什麼,饒有意味地說道:“年輕人,社會多險惡啊!以後要多長點心眼!”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你今天把你的東西拿拿走吧,我明天再來收拾!”說完就走了。
杜宇身體抽搐著坐在櫃台上,腦子裏一片空白,體內火熱火熱的,他不敢去相信自己剛才的想法,他也不願去相信自己被人騙了的事實,他緊緊地用手抓著褲子,仿佛要把自己的肉摳出來,眼睛裏也冒起火來。
突然他起身衝出了店,直奔許奕峰的住處,他心裏一股火氣,憤怒地想到:一定要去狠狠地揍那個小子一頓,讓他知道他惹錯人了,不管怎麼樣也要讓他把錢吐出來!
到了許奕峰家,杜宇狂按門鈴,但是沒有人給他開門。杜宇覺得自己好像在桑拿室,全身熱得要命,心髒都快要被怒火炸開了,他煩躁地在走廊上踱來踱去,踱了一會兒又衝下樓去不知道從哪裏找了跟棍子,拿著棍子就來砸許奕峰家的門。一邊砸一邊大聲地罵道:“許奕峰,有種你就出來,別在裏麵裝孫子!”
杜宇的砸門聲和吵鬧聲驚動了周圍的鄰居,許奕峰家對麵的那家人更是受不了了,那家人的女主人頂著一頭卷發球,臉上沾滿了黃瓜,半開著門就翻著白眼罵道:“吵什麼吵?哪個王八羔子?吵死人了要!。。。。。。”
那個女人還要罵下去,但當她完全走出門時,卻看到對麵站著的是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壯男正眼睛冒火地拿著棍子砸門,忙嚇得一口口水將自己要說的話咽了回去,臉色發青地退回去關門。
杜宇一把拉住那個婦人,氣洶洶地指著他敲得那扇門問道:“你知不知道這家的人在哪兒?”
婦人被嚇得臉上黃瓜都掉了幾個,顫抖地說道:“你是說許先生嗎?”
杜宇聽她說“許”,更是激動起來,使勁得搖了搖她的身體說道:“恩,許奕峰在哪?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