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江容的計劃正有條不紊地實施著,突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個程咬金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這天,江容象以往那樣在若笑家裏閑聊。他們剛從外麵散步回來,若笑嫌身上有汗不舒服,把他摞在一邊,自己去衛生間衝涼。江容左看看右瞧瞧,東走走西望望,百無聊賴,不知什麼時候,他走進了若笑的房間。若笑很少打開自己的閨房,這次她急著洗澡,門沒有來得及關。房間麵積不大,一張一米八的床占據了大半空間,還有一個衣櫥,一張寫字台,一把椅子,一個床頭櫃。房間牆壁漆成果綠色,一些軟飾如窗簾、床單、被套也是綠色係,再加上牆上掛著兩副現代派的抽象藝術畫,房間布置得別有風情。江容走在寫字台前,上麵整整齊齊擺放著一排書,床頭櫃上也擺滿了書。若笑學理科的,但是書上擺的書都是經濟學社會學方麵的書。他在寫字台前坐了下來,抽出一本書隨手翻著,一張照片翩然掉落,他仔細一看,居然是以前他和若笑的合影。這張合影江容也有,擺在老家的寫字台上。他還記得當時方柳看到這張照片,他即刻把照片放入抽屜了。
若笑洗完澡進來,濕漉漉的頭發不時掉下幾滴水,落入她頸上的鎖骨內。
她漫不經心地說,這是我男朋友。江容心裏一跳,前男友?
不,現任男友。
怎麼回事,你不是沒有男朋友嗎?
我說過嗎?
江容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看著若笑半天說不出話,說什麼呢,真不知道說什麼。若笑到底在賣什麼藥。江容決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他一下抓住若笑細長的手,若笑,我喜歡你。他用急切的眼神看著若笑,渴望從她臉上看出高興的神色。若笑的表情,不知該怎麼形容。如果說無動於衷,那她閃爍不定的眼睛深深地出賣了她,如果她心有所屬,她的手卻還安穩地放在他的手裏,沒有離開他的掌心。
告訴我吧,若笑。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你知道的。他一邊小聲說著,一邊把若笑的手放在嘴裏親吻著。
哦,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我心裏早就有別人了。若笑似乎更加痛苦,她的臉因為說出這些話,鬧起了緋紅。
是他?江容抬頭看著若笑的眼睛,想從她的眼睛裏讀出點什麼來。如果她還愛著他,為什麼要和他分手。江容覺得自己走在迷宮裏,繞來繞去找不到出口。
是。若笑簡短地回答,生硬地拒絕了他的求愛。
他的手鬆開了,雙手抱著頭,仿佛很痛苦似地,一聲不吭。
若笑心軟了,她把這個頭貼肚子上,這個時候,她是站著的,坐著的江容的頭正好在她肚子那。
對不起。若笑說著。用手撫摸著他的頭。
那麼,能讓我見他一麵麼。江容想到這麼一句,看若笑怎麼說。
嗬,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怎麼,他出國了?還是……江容說道。
不,不,沒有。若笑邊說邊摸著他的頭發,他隻是暫時離開,過段時間就會回來。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江容簡直要發暈。是不是若笑有什麼說不出的隱衷。他想起和若笑在一起的一個多月裏,若笑始終是孤身寡人的狀態,別說沒有男性朋友,就連女性朋友也沒有見到一個。江容知道若笑是個安靜的女子,但是絕不是個孤獨的女子。她的女性朋友確實不多,點得出的就那麼幾個,但這些朋友的友誼卻牢靠得很。
這一次的談話因為兩人的思緒紛亂,什麼也沒有談出來。但由於捅破了那張紙,彼此說話都有些小心翼翼。而且,由於江容的求愛失敗,他暫時放棄了進攻的打算,想要另找突破口。
他想到若笑的一個朋友,她叫花蝶,也許從她那可以知道些什麼。
花蝶居然不記得他,直到他提到若笑,這個迷迷糊糊的女人才長長的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