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心裏完全明白了過來,山羊胡應該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才特意叮囑我無論發生什麼,都隻管走自己的路。
而我手裏的這個紙燈籠就是危險的信號燈,一旦出現異常,它就會警告我。如果它一旦熄滅,那就是大難臨頭之時。
既然這紙燈籠是預知危險的信號燈,那危險究竟是來自哪兒,是貓婆子的聲音,還是後麵跫音不絕的東西。
我正思考著,貓婆子的聲音繼續傳來:“柳丁,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回家要出大事了。”而且這一次聲音比上一次焦急了許多。
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紙燈籠,張了張嘴,準備回應,這紙燈籠立即就暗了下去。看來我想的沒有錯,紙燈籠就是預知危險的信號燈,而危險正是來自貓婆子的聲音。
“啊!”貓婆子突然一聲慘叫,聲音繼續從後麵傳來:“丁娃子,快,快救奶奶。”
我心裏已經知道這聲音就是用來迷惑我的,並沒有理會,手裏的紙燈籠沒有出現異常,再一次證實了我的猜想。
我打著紙燈籠繼續前行,後麵的腳步依舊在跟著我,貓婆子的聲音一直都在,而且越來越清晰,似乎在不斷地向我靠近。
可即便是如此,我心裏牢記著山羊胡的叮囑,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去理會。
就這樣懷著慌恐的心情走了一段路,貓婆子的聲音終於是消失了,四周又重新回歸成一片死寂,可是後麵的腳步聲卻依舊還在,甚至更為突兀。
不過這時候我並不擔心了,既然貓婆子的聲音會消失,那這些腳步聲肯定也不是真的,到時候肯定也會自己消失的。
我在心裏暗示著自己,走起路來也輕鬆許多。不知不覺,我周圍的樹影開始多了起來,一陣風吹過來,樹影斑駁搖晃,顯得格外滲人。
不對勁,從村裏到溧水溝的路我走了千八百遍了,似乎沒有要經過一片樹林的吧!更沒有這麼遠!
我忽然反應過來,一看籃子裏的糯米粑,隻剩下零星不到十幾個了。這可是整整一籃子糯米粑,七步放一個,平均一步一米,我這是走了多遠,我自己都不敢算。
這絕對不是去溧水溝的路,難道我走錯了?這不太可能,溧水溝這麼熟悉的地方,我就是閉著眼睛也不可能走錯的。
難道是……“鬼引路”?
一想到這裏我立刻就慌了,站在原地動不敢動,雙腿不聽話的開始打擺子,身上冷汗如雨,連手裏的紙燈籠都快拿不住了。
媽的,什麼破紙燈籠。不是可以預知危險的信號燈嗎?怎麼連鬼引路都探測不出來。我在心裏咒罵,卻不知道怎麼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