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猶如浪潮的血霧突然從薛海周身湧出,眨眼的功夫就淹沒了在場除浪求川外的所有人!
本就蒼白的臉這下子更是毫無人色!嗅著那濃烈的血腥味,浪求川顫抖的手抓著彎刀,不停在階梯上往後退!
那血霧裏傳來了一片哀嚎之聲,但隻是刹那便歸於平靜。卻見這血霧迅速收回了薛海體內,兩隻血紅的雙眸,卻直勾勾的盯著他。
“恩?沒捉到你?”薛海喃喃自語,隻是單手一招,化作劍指指向浪求川,放在一邊的劍匣上立刻飛出一道霹靂血光,閃電般的直取他的門麵!
可此時浪求川的心裏,隻有那潛藏在記憶裏的幾句話。
“師父,您武功那麼厲害了,一定天下無敵了吧!”
“嘿嘿,求川啊,天下能人輩出,更別提還有那些浮萍於劍,翱翔於天之人。師父雖然名聲大,但和那些人比,卻根本登不上台麵啊。”
“咦?還有很多比師父武功高的人?他們是誰?”
“乖徒兒,如果有一天你遇上憑借我教你的武功,你卻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的對手時,那是你的運氣來了。”
。。。。。
修道有成之士!
仿佛福至心臨,浪求川立刻扔掉彎刀,拜服於地,高聲大喊:“求師父收我為徒!”
原本霹靂如電的血宮飛劍,卻在他頭顱一尺之隔處停下了。
感受著那臨頭一劍久久不至,浪求川僵硬的抬起了頭。
卻見到那柄飛劍飛回了劍匣,而其主人,正施施然的走了過來。
“師父!”
浪求川打蛇隨棍上。
薛海隻是一擺手,止住了浪求川的打算。隻是看著他,忽然笑道:“你想拜我為師?”
“自然自然!修道有成者,轉瞬千裏,壽與天齊!弟子自然想學!”
“哼,識字嗎?”
“認識認識!師父別看弟子這般模樣,早些年時,我還是梁國青田鎮鄉試奪首第一的秀才!奈何家道中落,沒銀兩上下疏通,以至於連考場都進不去,這才沒有在仕途。。”
“好了好了。”薛海擺擺手不想聽他的往事。隻是眼中卻有些想法。
看著浪求川殷勤期盼的目光,薛海說實話,是心動了。
如今好說歹說,他也是一名築基道士。行走在外,也有身份。放到一門大派,怎麼說也能混個長老的高職。
如此身份地位,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自然也不能親力親為了。
更重要的是,如今晉升築基,未來會花去更多時間專注修道悟道。一些洞府打掃清潔,購置符籙法器,日常用品,傳話帶信的浪費時間的小事,也沒精力去一一辦妥。這,自然需要其他人相助才行。
想到這,薛海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要是有個萬一,洞府中有一位修道的預備肉身在,也可未雨綢繆,居安思危。”
細細一想,區區一個有點武功的凡人,薛海自是自信能製住。便有了心思,開口道:“你雖非我修道中人,但好壞卻也應是識得。你看我的做派和手段,並非是什麼玄門正宗。拜我為師,就不怕來日後悔?”
“不怕!隻要玄功有成,報得大仇,弟子願聽命師父任何差遣!”
看著浪求川那副狂熱的雙眼,薛海皺了皺眉,下一刻,卻又舒展開來。
若是正經收徒的道士,聽到此人這一番話,說不得就是不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