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有緣再會。”那吞火童子如此告辭。薛海和雨愛蓮都起來作揖作別。待到天豸和吞火走後,薛海扶著雨愛蓮來到居室,讓他坐下後,頓時笑起來問道:“雨道友,這件事到底怎了?還望道友坦誠相告。”
雨愛蓮看了薛海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卻說道:“自從雨某人遇見你薛海開始,原本順風順水的曆程就變得磕磕碰碰了。你薛海還真是。。嘖嘖。”
薛海不為所動,搬過一張椅子坐下。雨愛蓮卻又說道:“李滅李晟這兩人,道友可認識?”
“認識,是敵非友。那李滅是所謂天獄門的大捕令,當初柳江城一案,他查到貧道頭上了。”薛海毫不遲疑的說出事實,雨愛蓮卻忽然苦笑道:“說來慚愧啊。當日偶遇李滅李晟,身負重傷。貧道心生歹念,意欲加害。不想半路殺出一個賤人。那賤人經驗不足,心境太低。奈何法寶數不勝數,吾不能敵。隻得被其要挾而來。。哎。”
說罷,拾起一杯茶水飲下。將之前遭遇盡數交代。
“那李滅李晟二人被送到了京城靈場,治好了內傷,一個小孩聽到我們說你的名字,自告奮勇的引著我們來到這裏找你。。”說罷,也不理會薛海微微變色的表情,忽然掙紮的站起來道:“平心而論,我討厭你薛海三番五次壞我好事。不過如今你救我一命,之前恩怨一筆勾銷。我兩誰也不欠誰了。”
皺起眉頭的薛海看著勉強往外走的雨愛蓮,忽然眼中閃過殺機的低聲說道:“道友傷勢嚴重,眼下要走?”
聽到這話的雨愛蓮頭也不回,依著門板虛弱的道:“怎的,薛海你要殺我?”
眼神冰冷的薛海默然不語,雙方陷入了詭異的靜默之中。
半響之後,依著門板的雨愛蓮額頭上留下冷汗,薛海才開口說話,打破沉默:“如你所言,過往恩怨一筆勾銷。那女人如此羞辱你,你不想報複嗎?”
“嗬嗬嗬,人家父母皆是築基,自身法寶層出不窮。我雨愛蓮就算得天獨厚,也要百年之後方才有資格報仇。如今?笑談耳。”
不想薛海忽然嗤笑道:“築基是築基,卻並非她自身修為。說到底,不過外物罷了。我有一計,可滅殺這女。但是首先,道友必須聽憑我薛海之令行事。”
聽到如此的雨愛蓮沉默不語,隻是默默轉過頭來。盯著擺出假笑的薛海。
雨愛蓮也不是愚昧之輩,細細一想,便可了然。看著薛海道:“天獄門?”
“道友可來?”薛海頓時笑得雙眼眯成月牙。看不見眼神。隻能隱約從那陰森的縫隙之中瞧見一道冷光。
“告辭。”雨愛蓮做出回答,轉過身子,一瘸一拐的邁出千機府。
聽到如此回答的薛海,隻是看著雨愛蓮漸漸遠去的身姿,忽然高呼道:“若道友改變心意,自可去陳林穀吠陀寺找我。”雨愛蓮沉默不語,薛海隻是封住山門。轉身沉著臉走入了府邸之內。
“國。。國師!他們都走了嗎?”
走進內堂,那些見到道士神通的童子膽戰心驚的如此詢問。薛海卻不予回答,隻是俯視著這些戰戰赫赫的童子,忽然掃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叫所有人都到大堂集中。貧道有要事宣布。”
“啊?”為首的一個女童因為害怕,尚未反應過來。薛海卻雙眼一瞪,陰森的看著那女童說道:“所有人,沒聽見嗎!”
周圍的童子們頓時嚇了一跳,那女童眼眶之中有淚水打轉。卻忍著哭腔連忙答應。飛快的去通知其他人前來大堂。
直到半柱香後,三十二個童子畏懼的趕來大堂集合。薛海穿著杏黃道袍安坐首座,陰沉的臉掃視底下不敢抬頭的諸多童子。卻是一言不發。
這些童子十分明白,自從這個薛海來了後,日子就是不好過了。雖然至今沒有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但是就算在平日裏,都感覺這個薛海散發著陣陣駭人氣息。好似弱小的兔子碰上遊弋在草堆裏的巨蟒,對方毫無動作,但是那雙潛伏的雙眸,卻足夠讓他們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更為恐怖的,是隨著薛海視線掃過,被盯著的童子就是渾身發抖,手足冰涼!如同一把利刃點在眉心之處,背上的汗毛根根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