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想了想,說道:“想當初大禹成立夏國,成湯代夏而立,建立殷商,武王伐紂,統一天下而為周。據臣所知,他們三人根本就沒有隨珠和璧,卻能統一天下,靠的是個人能力,與有無隨珠和璧並無關係。”
可敦聽了,她什麼了好一會,才說道:“外麵的人都說,左武衛將軍不但武藝高強,而且學識淵博,能通古今,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陳澤是現代人,看的書比起這個時代的人要多,思想更是先進,像這樣的話,陳澤還可以說出很多。
然而,陳澤也不是賣弄自己的才學,他說道:“可敦是高舉了臣。”
“隻可惜,聖上一心想要得到隨珠和璧,他堅信隻要隨珠和璧在手,他就能建立不世之偉業。隨珠和璧也不是人,也不可能為聖上治理國家。即使得到隨珠和璧,又怎麼少了人的能力?”可敦歎息說道:“如果他能想大禹成湯一樣,大隋又何愁不盛?”
大隋的興旺,已是定局,命運和曆史都是如此,又怎能更改?而楊廣呢?他的性格也是如此,又如何能改?
“可敦一心為了大隋,愛國之心讓臣欽佩。”陳澤說道。
可敦卻搖頭說道:“我對大隋的興旺,一點都不在意。”
陳澤一聽,也是一驚,他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不過問了之後,他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為什麼?”可敦也不責怪陳澤,她說道:“就是因為我來到了這裏,你試想,我離開自己長大地方,來到突厥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其目的就是為了和親,你能不能恨?”
可憐帝王家,生在帝王家,很多時候都隻是作為一個為了國家利益而聯姻的工具,可敦就是如此。玲瓏何嚐又不是因為長孫這個世家大族的利益,而和李世民一家聯姻?
想到了這裏,陳澤說道:“如果是我,我也會恨。”
“所以我對大隋,有的就是恨。”可敦說道。
陳澤說道:“可敦,臣多嘴問一句,現在可敦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隋,這又何解?”
他很不解,從林茂才他們那裏知道,可敦雖身在突厥,而心在大隋。現在可敦親口說了,自己恨大隋,這又是何解?
“我身在突厥,這一生,這一輩子恐怕都不能回去大隋。”可敦輕輕歎息,然後又說道:“如果始畢可汗要攻打大隋,現在的大隋再也不是以前的大隋,我相信大隋一定會不攻自破,這可能是我唯一能夠回去的方法。”
可敦並沒有回答陳澤的問題,而是說了這一番話,讓陳澤覺得奇怪。
可敦又看了看陳澤,隻見陳澤臉上沒有其他表情,她又說道:“可是,要戰爭就要有人死亡,突厥人是我的子民,隋人的性命,也是用我和親的代價換來,我不願意看到這些人都死去,這樣我的和親豈不是沒有任何意義?”
可敦的一番話,讓陳澤肅然起敬,可敦雖然恨大隋,可是她不願意看到任何人流血。
但是,陳澤從可敦的日常來看,可敦是一個奢華的人,這又讓陳澤覺得不解,不過陳澤也沒有就此提問。
“聖上讓你來找石頭,你就毫不猶豫地來了?”可敦說道,他又將話題回到黑墨石上麵。
陳澤說道:“也不是毫不猶豫,而是聖上答應了臣的條件。”
“我告訴你吧,你做了一個很愚蠢的決定,你知不知道那塊石頭在突厥是多麼的炙手可熱?”可敦說道:“始畢可汗的突厥之狼已經到處在找,西突厥也不會閑著,還有從大隋來的彌勒教,遼東的銀麵夜叉和那個神秘的冥府,恐怕都在找那塊石頭,所以……”
可敦的目光落在陳澤身上,她又說道:“所以,你還是不要去找,危險得很。”
哪知道陳澤聽了,並因為害怕而想要退縮,反而是微笑,他說道:“多謝可敦的提醒,不過在臣來突厥之前,就已經想到這個。如果沒有任何危險,反而還不好玩,有危險才更刺激。”
可敦不知道陳澤從哪裏來的勇氣,聽了之後隻能夠歎息,她說道:“我還真不知道聖上給了你什麼條件,是無上的權利和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