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如此相遇(1 / 2)

七點半,鬧鍾響起。

我從黑白格子色的涼被裏鑽出頭來。昨晚一夜暴雨,我打開窗戶,看著這個被雨洗淨的城市,呼吸著難得的這份草木清香,伸了一個懶腰。走進洗手間,我看著鏡中的自己。

我叫許淩,今年24歲。鏡中素顏的自己總是感覺哪裏還透著一些稚氣,鵝蛋的臉型配上一雙大大的眼睛,像是十七八歲的純情柔弱的少女。我討厭鏡中的這個自己。拿出各式各樣的化妝品,濃重的妝麵,把原本柔弱的麵目掩蓋在厚厚的妝粉之下,眼神也變得淩厲。不錯,這才是我。換上黑色的一字肩露臍上衣,膝蓋前破舊一片的寬鬆藍色牛仔褲,梳起一頭紫色的長發,隨意綁起一個高高的馬尾。從桌麵的小盒子裏拿出那副銀白的手鐲,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帶上黑色的耳釘。所有的裝扮完成,我朝鏡中的自己吹了一個口哨,“開工了,許淩!”。

走出小巷,照例先騎到南街口。遠遠便看到奶奶的煎餅果子攤子。“嘿,奶奶,你怎麼又出來擺攤了,昨天下雨腿疼的厲害吧”,我把自行車停在奶奶攤前,奶奶笑著抬起頭來,“多少年了,早就習慣了,不要緊。”。說著奶奶把手上的煎餅裝好掛在了我的車把上。“給你打了兩個蛋,你瞧瞧你瘦的,多吃點,這麼長時間不來家裏看看我,怪想吃你做的飯了。”,我啃了一口煎餅,“奶奶,我就胖成豬在你眼裏都是瘦,”說著把錢往她的圍裙口袋裏一塞,騎著自行車走了。

在我那黑色的幼年時期,奶奶和他的外孫海烈是我精神上的重要支撐。或許,那時脆弱的我沒有奶奶的幫助,我也不會支撐到現在。恐嚇、威脅、暴力早會將我吞沒的無影無蹤。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築,騎車走過大街小巷,在一棟被豪華建築掩蓋的破樓後麵停下。這棟破樓被兩家地產公司看上,卻因為兩旁的豪華住宅的客戶,一直放置著誰都不敢先推倒重建,也是因為周邊高樓的視線遮擋,旁人都難以發現這破落處,就算有人知道,也鮮少有人來這個晦暗的地方。

因為昨晚的暴雨,地麵也變得坑坑窪窪,我把自行車停在外麵。走進破樓裏麵,光線晦暗,曲曲折折的上了二樓,二樓便是我們的“辦公地點”,二樓有一扇較大的窗戶,光線也相較一樓明亮了很多,在這裏“工作”了一年多,原本破亂的空間倒是被我們布置的像是一個家了,充滿時代感的二手沙發座椅一應俱全。

”淩姐,來了。”,坐在沙發上的大樹,奇岩,楓月原本打鬧的樣子立馬正經起來。站在窗戶邊的海烈身形高大,不知是不是那束光線的原因,還是他身上的白襯衫,海烈的背影竟顯得更溫暖文藝了點,讓我響起了早已離開的那個人。一時間,我有點恍惚,怔怔的看著他,他回過頭一臉笑意的看著我,“大樹奇岩,你們看看你們淩姐這眼神是愛上我了嗎”,我回過神來,胡亂拿起桌上的杯子朝他扔去。他一把接住,水和著茶葉卻撒了出來,不偏不倚,正好淋到了楓月的衣服上,楓月驚叫著起來,“啊,這什麼呀,臭死了,大樹,你這裏麵的茶葉放了多少年了!淩姐,海烈你們每次扔杯子能不能趁我不在的時候呀,怎麼每次都是我倒黴。”楓月麵紅耳赤,跺起腳來,邊說邊從包裏拿出衛生紙來擦。大家看著楓月可憐滑稽的樣子,都笑了起來。

我好不容易的收了笑,拍了拍手,“行了,都別笑了,大家都過來趕緊說正事了。”我把交通線路圖拿了出來,上麵已經畫滿了各種黑色紅色的標示。“今天,我們主要活動在這幾個區域。奇岩A街1、2、4站點,,海烈、楓月C街2、3、4站點,大樹咱倆D街1、2、3站點。這幾個地方暫時不要去了,龍飛他們最近在那活動,大家別惹他們。”“淩姐,不是,為什麼呀,他們在那我們就得避著呀,憑什麼呀,大家憑各自本事賺錢。怕他不成?”奇岩瞪著眼大聲說道。我把地圖卷起來朝奇岩腦袋子一敲,:“你這個急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得了。。咱們既然有路賺錢,幹嘛非得堵著他們的財路。他們幹他們的,咱們做咱們的,顧不相幹。暫時先不要惹他們。別等警察這個天敵來這前,咱們先窩裏鬥了。”,“不是,淩姐,咱們越讓著他們,他們越以為咱們怕他。”我把手搭在奇岩肩膀上,“你看你,兩三句話就急。咱們怕過啥,等過了這一陣,這個事咱們再好好給解決掉。你奶奶剛接過來,你不想著給她籌錢交手術費,倒想著拚了你這條命了。”“姐。”在奇岩肩膀上拍了幾下,“行,大家開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