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們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喲!這兒還有個漏網之魚。”突然牆的一側兩個身上裹在綠色鎧甲裏的人鑽了出來,兩人每手裏拿著三個人頭,血還順著頭顱的傷口在流,把地上弄得很髒。
“綠姨!紅姨!張叔!”太玄驚道。王府裏就那麼幾個人,太玄怎麼能不對每個人熟悉呢?不可能。
這幾個傍著自己長大的叔叔姨姨,無一不是太玄重要的人,有時,甚至比常年打戰的父親都還要親。
如今,就算是在夢裏,太玄也不想看見他們如此悲涼的死去,太玄非常憤怒。
憤怒產生衝動,太玄很憤怒,也很衝動。
他不再想眼前這個家夥是什麼人,而是直接一腳向前麵那個人踢去。
這是太家收錄的一路江湖招數,叫作四指不動鐵腿功。這招是利用腿部堅硬肌肉疊加出腿速度形成的一記淩厲的踢擊。太玄在空中三四次變換腿的路徑以確保自己的腿部最硬的肌肉可以擊中對方的身體,甚至是腰部頭部之類的要害。
很是直接,太玄一腳踢中了綠甲人的腰部。
武林高手在戰場上是最不害怕身穿鎧甲的人。
高手們的身體素質和技巧都是很高的,他們不會使用鎧甲這類會使自己變得笨重的東西。同時他們也很會應對這類笨重的敵人——用外力打擊他們的外殼,將力道擊入他們的體內,從而使他們陷入混亂,就算身披甲胃也耗不過武林高手們的一次次消耗。最終被高手們擊殺。高手們隻需像映正武學一樣,不斷的攻擊要害就好。很單純的打肉包子。
可太玄的感覺並非如此,在攻擊到甲胃上後力量並沒有深入多少太玄的便感到被一層堅硬的東西擋住了,並且一大股力量反彈到太玄腿上,一絲如同冷氣的東西自踢出的腿上傳來。
太玄清楚這是什麼。
這是玄,是區分普通人與非常人士的至觀重要的東西。
也是他近來需要修煉的東西。
太玄想起幾日前煉聖說過的話。
“千萬不要讓玄接觸到凡人!玄之力量對沒有玄的生命如同劇毒。普通人接觸玄會身體腐爛,接觸部位化為膿水,最後死去,死相慘不忍睹。這也是成為玄者為什麼需要天賦的緣故。”
玄者之所以是玄者,是要經過考驗的,第一步就是溝通天地,第二部是吸納天地之力,第三步則是將天地的力量與自身的力量結合轉換成玄。
“喲!是個小玄者呀!”那被踢中的綠甲人笑道,“不被玄傷害,還練過功夫!不錯的玩物!比那個一碰我就化掉的小家丁強多了,小子來玩耍吧!這麼小的家夥,想品嚐絕望的滋味嗎?”
那綠甲人笑得好不猖狂,放下手中的人頭一邊笑著一邊向太玄走來。
太玄的腿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你是幾階的玄者!”太玄問道。
“幾階?我可是玄師啊!喲!你一個三星小玄士,在這個年紀也算是比較天才了,不過今天,你這個天才就沒了。在你死前我會讓你知道,天才也是可以被一個天賦不太好的人殺掉的!小子,受死吧!”
綠甲人猛地撲了上來,右拳後搖,一抹青色的光芒在拳頭上閃爍,這一拳已逼近太玄。
玄的氣息如春天絢麗綻放的花兒的清香,彌漫了漆黑烏雲下的那一小塊土地。
無形的壓力讓太玄喘不過氣,麵對著這一拳,似麵對著死亡。
太玄聽過一種鳥,名字叫做貓頭鷹,那是一種很奇特的鳥,它白天睡覺晚上撲食,頭顱像貓可長著翅膀。
給他講這故事的老人是個瞎子,他說貓頭鷹是一種在夜裏出門的鳥兒。
然後,老瞎子又說到,貓頭鷹之所以在夜裏飛是因為它有一雙好眼睛,在夜裏都能清楚的看見這個世界,以至於白天的太陽會讓它們痛苦到淚流。
太玄從小就不喜歡夜晚,因為,他在夜裏看不見東西。
烏雲越來越濃,越來越深,深的像黑夜,可太玄依舊可以清楚得看見一切。
這裏是幾天後,那麼這就是我這幾天的變化嗎?
遠處的那把黝黑的大劍籠在陰影裏似乎斬下了一小半,那緩慢的速度似在嘲笑這這小小王府的無能。
太玄麵前的拳頭很快就打到了臉上,很疼,像是自己的身體被打入了釘子,這疼疼得想讓太玄死去。可太玄卻沒有死去,依然站在那裏。
而那閃著青色光澤的拳頭停在了太玄的臉上,太玄的臉前是一股紫色的玄。
紫色的玄和青色的玄在兩人之間徘徊,互相侵蝕,最後在一聲暴響後太玄與那綠甲人一同炸飛出去。
綠甲人不一會兒就站了起來,臉上紫光一閃而過,而太玄則痛苦的蜷縮在地上,身體不時冒出一抹青色。
“不愧是天才,用玄士的玄,竟能與我的玄打成平手。不過也就這樣了,你的美麗不是你綻放得光彩,而是你的死亡,你的死亡才是最美的,天才的隕落是最開心不過的事了!哈哈!哈哈!”綠甲人見太玄倒在地上拚命地掙紮著,在旁邊興奮地說道。
太玄可沒聽進去,他有些自顧不暇了。
空虛,寒冷!這是太玄心裏的唯一的感覺,似穿著淋濕的衣衫的人站在冰天雪地裏還時不時掛一陣淒寒的風。
這是玄的作用,煉聖說過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玄,大抵如此。
他不知道為什麼對麵那人的玄會讓人寒冷,他隻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死在這寒冷之下,死在這綠甲胃的變態手中。
太玄不太想死,他想快點弄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害他們家。他想一次查清楚,想一次搞明白,想一次就預言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