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了我想知道的,我就有空。”
“先生是想找赤砂?不如我們先聊聊,赤砂的事,我可以告訴你。”
“說。”
“……先生可否先放下槍?”溫潤如玉的公子也怕抵在喉間的鋒利不小心失手。
“好……你說。”沈約放下槍,槍尖垂地,沒有鮮血落下,竟是之前殺人,未沾染一點血。
“先生可知赤砂是誰?”
“……”
“好吧,我來說,赤砂是天下第一的美人,來煙雨樓已經八年,可卻未見衰老,天下無人不奇,但這無非是奇功妙法,赤砂賣藝不賣身,多少富可敵國,權傾天下,也不可得,一身武功深不可測,絕了無數江湖人的心思,還有她……”
“我都知道,那又怎麼了?”
“……”頓了頓,男子整理整理思緒,“對了,介紹下,我叫秦仁,你可以稱呼我秦公子。”
“先生來此,無非是求一見赤砂容顏,可赤砂不過一女子,我觀先生武藝高強,何苦追求一女子的低頭,自古紅顏禍水,不如求一場霸業,追隨我,來吧!先生!”秦公子的形象在場下眾人的眼裏成了拯救於水火之中的救世主。
……
“小技耳。”場中是沈約不領情,無非是迷人心神的武功。
扯了一大堆,卻不說沈約想知道了,抬步便走。
“先生!”秦公子左手伸在沈約身前,擋了路。
揮槍拍去,無意殺人,那人卻必死無疑。
一道黑影出現在秦公子的身前,擋了槍,撞向身後的秦公子,霎那間,秦公子臉上也浮現驚訝之色,驚訝的是黑衣人擋不住他隨手一揮,而非黑衣人的出現。
穿透的木牆,摔在二樓地上,秦公子奄奄一息,昏去前的最後念頭,想的是,十分慶幸他隻是揮槍,而不是一槍刺來。
秦公子的身份,誰人不知,也就剛下山的沈約不知道。
現在心裏就憑著一股執念,抓住那道希望的光。
秦公子重傷,生死未知,畏縮不前的煙雨樓護衛,侍奉再不能後退,隻能上前去拚命,不去,也許後果更慘。
去了,也是做了沈約的槍下亡魂,偶爾幾個自逞武力的上前打秋風,結果隻是證明了不自量力,自找死路。
殺的人多了,也會厭倦,沈約在七年前就早早厭倦,人還是一個接一個的衝上前來,揮著刀,舞者劍,他們的動作在聚起精神的沈約眼中是慢動作,動作殺氣騰騰,眼中的灰暗,毫無生機卻看的分明,那是自知不敵,卻無可奈何。
煙雨樓再次血染,這是第二次,前一次的災禍有人忘了,但也有人記得。
前次的凶人雖然也殺了人,但遠不及這次殺的人多,前次還能將那人逼退,追殺,這次呢?人就在這,卻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殺到後來,圍觀的人連遠遠觀望都要找個遮掩,害怕血腥的人不敢再看,久居煙雨樓的妓女嚇暈了許多,這時候,若上前動手動腳,可真是最好的時候。
可誰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