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下麵的沈約嚐過幾口,之後送來的一筷子都沒伸過,捧著一壺酒,坐在一塊平整的石頭,吹著清風。
這時候沈約已經不再去想如藏答應的薛無恨將要出現的事情,不是懷疑,是自己的直覺已經十分肯定了薛無恨就在自己的身邊,薛無恨會出現的。
有個小小人影從山路上走來,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頭,再不斷的出現衣衫,裙子,鞋子,一身青翠的淡綠。多像那時的她。
“前輩?”岑寧在沈約眼前揮著手。
沈約回神來,“哦!走了會兒神。”
“前輩在想什麼?”岑寧盯著沈約的眼睛,想看出些東西來。
“沒什麼,想起了一個人。”
“誰?”
“沒有誰……”今天的晚風怎麼多了些喧囂,眯了眼,“你找我什麼事?”
“什麼事就不能來看看前輩了嗎?”
“沒什麼,今天我心情好!來,我來教你一套劍法!”沈約心情真的很好,想著再不久就能見她了。笑的很開心了,多久沒這麼開心的笑了。
酒壺放在石頭上,往房間裏去拿劍了。
岑寧看著沈約走了進去,一步一步的走在自己的心上,明明他隻是萍水相逢的前輩,明明他還比自己大了許多年歲,明明……哪來那麼多的明明,都是心底的莫名歡喜在作怪。
沈約拿了劍出來,這劍本就是想岑寧借的。
劍鞘與酒壺放在一起。
劍在手,循著自己的情緒起伏舞動,在空中畫著美妙的線條……這個小小的地方,深山孤僻處,兩個人,明月已經爬上了樹梢,散下月華,劍麵時不時反射一抹光華,乘著酒興,乘著好心情,揮著劍,少一分劍法的淩厲,多一分劍舞的靈動。
劍法名心劍,隨心而走,沈約覺得自己這自創的劍法沒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不能懂得,悟得……
十七歲的小小姑娘站成一道人影,不見劍,隻見人……
這一定是世間絕美的影像。
劍停了下來,毫無異象,月明風清。
沈約收劍歸鞘,拿起酒壺,大大的喝了一口。
“前輩你醉了?”岑寧看見沈約的臉上眼淚縱橫,再也無法遮掩了。
“沒有!我怎麼會醉呢?我可是前輩!我可是高手!”我也成了高手,我也成了前輩,時間真是不經過。
沈約坐在石上,一口接一口的灌酒,薛無恨就在來的路上了,自己怎麼能想起她來,亂了自己的心呢,怎麼可以呢……
岑寧在沈約身邊陪了好久,終究是沒說出心裏的話兒。十七歲姑娘的愛情,最讓人感動,也最讓人心疼。
明月當空,山裏多寂靜,門派裏人聲喧囂,杯籌交錯,山下薛無恨帶著人上山,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