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死訣別(1 / 1)

一天早上,夏禎突然感到心上一陣抽痛,緊接著心跳越來越急,大口喘著氣,再然後他一動不動了…醫生們奮力搶救,使盡一切辦法,電擊,注射,輸血輸液,做急救按壓,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隻能聽天由命了…

千合和天文兩個被護士拉到了房外。他們緊緊地貼著門,豎著耳朵聽裏麵的動靜,焦急地等待著…這不是第一次等待,在尋找夏禎的時候,他們日日夜夜的等,日日夜夜的盼,那真是漫長而無盡頭的等待…他們熬過來了,因為當時他們有一份如金剛石般堅硬無比、牢不可破的信念。而此時,心中冒出來的一個莫名的不詳的預感正在一點一點的向他們暗示,也許夏禎會…

門開了。一位醫生走了出來,低沉的說了一句:“進去和他好好說說話吧。”他們慌亂的跑進去,醫生們站成一排,自覺的讓開一條道。夏禎悄無聲息的直躺著,麵無血色,蒼白如紙,憔悴到了極點。他緩緩地睜開眼,剛要開口,天文就製止了他。

“快別說了,你先歇著吧。”

“我要說,再不說就來不急了,”他的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吐得好吃力,“也許我就要死了…你們不要太難過,更不要害怕。人總是要死的。我隻是早了一步罷了。回想我這一生,真的太短暫了…有太多的抱負沒有完成,有太多的理想沒有實現…我好遺憾呀…可是我沒有怨言…在生死邊緣掙紮的時候,我擁有了最真摯的愛,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呢…”

他的話感動著在場的所有人,一旁的護士大姐們忍不住默默拭淚。千合更是淚如雨下,咽哽著喉嚨:“你不僅是最幸福的人,你也會是最幸運的人。你會沒事的!你會好起來的!請不要再講這麼傷感的話了…”

“千合~”夏禎呼喚著她的名字,撐著一口氣微微抬起手,示意她再走進一些,“答應我,你現在馬上回到上海去,我不要你看到我死的樣子…就當沒有這次旅行,你不曾來過這裏,不曾認識過我…忘了我…忘了我…”

“你說什麼?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絕不會忘記你!死都不會…不,沒有人會死,我們都會活著!我們都會活著…不記得了嗎?這句話是你親口說過的,是你對我的誓言啊!你想要違背嗎?沒有怎麼容易!我不允許!我絕不允許…”千合大聲高喊著,緊緊抱住他的臂膀。此刻,就算有十輛馬車也拉不動她了。

“天文,天文!快帶她離開,帶她回去,不要留在這兒,不要…”

“夏禎!你幹什麼?交代遺言嗎?”天文激動的言詞中透著幾分怒意,“你平日裏的驕傲和自負到哪裏去了?你不是最喜歡命令我的嗎?總是命令我要這樣那樣,但是今天,我也要命令你一次!我命令你:不準說喪氣話!不準有事!不準死!!…”

……

夏禎!…夏禎!…

夏禎不再說話了,不動了…一聲聲激昂的呐喊…一句句斷腸的呼喚…一陣陣瘋狂的摧打…一曲曲撕心的泣歌…無論如何,他都再沒有一點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