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獨自擺攤的經驗後,童馨每天的日程安排起來就得心應手多了,周一和周五跟著安苒她們一起去跑攤,周末固定在家附近的步行商城旁邊擺攤,遇到下雨天就背上一肩包的半碼墊出去鞋店一家家地兜售,不管走到哪裏她都保持著一身的精致靚麗地出現在人們的麵前,每到一處總能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短短三個多月的時間童馨的足跡已經踏遍了a市遍布著鞋店的每一個角落,足尖的舞蹈半碼墊也在她的努力下逐漸走向了市場。但隨之而來的是炎熱的夏天,女孩子們腳上的鞋子也大部分都換成了清爽裸露的涼鞋,她們對半碼鞋墊的需求相應也小了些,七月份後攤上的銷量明顯有所下降,不過還好有店麵和一些小攤販幫銷對她倒是沒太大影響。
夏日的太陽愈來愈毒辣,曬得街道上土黃色的地磚都滾滾發燙的,特別是中午不小心滴落點水在上麵都能發出哧哧的聲音,很多攤販都會選擇在下午三點左右或是傍晚才出來擺攤,但童馨和安苒還有阿梅、陸瑤、蘇麗君這五個a市地攤界出了名的拚命女郎們依然每日早早出現在約定好的街區,撿漏般地招呼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們。
盡管來時她們把攤位遠遠岔開擺在街道旁的樹下或是廣告牌下,但午後炎炎的烈日還是把她們一個個曬得口幹舌燥的,童馨站在樹葉稀疏的那棵樹下大口大口地喝著水壺裏泡著鮮檸檬片的白開水,熾熱的陽光把她白皙的臉曬得紅撲撲的,背上的汗濕透了粉絲的衣裳。
“童馨,檸檬水倒給我喝一點,今天天氣真熱呀,喝下去的水全變成汗了。”阿梅提著奶瓶般大小的空水壺邊跑邊喘著粗氣說,聽那聲音都感覺得出來她口幹得嗓子快冒煙了。
“阿梅,明天你得換個跟你**一樣長的大水壺了,你家娃那麼小的水壺還不夠我一口呢。”蘇麗君看著阿梅跑著時甩來甩去的兩個布袋奶和小水壺口無遮攔地開起來了玩笑,她總喜歡像個男人一樣饒有興致地盯著搖曳多姿、凹凸有致的女人們。
“我倒是想像你個飛機場一樣平坦涼快呢,這天熱得我都想把這煩人的東西甩出去呢。”阿梅回過頭白了蘇麗君一眼笑道,在一旁整理貨的陸瑤聽得忍不住掩嘴偷笑起來。
“趕緊喝,別渴壞了哦。”童馨笑吟吟把阿梅的小水壺灌得滿滿地放到她手裏說道,阿梅是三個孩子的媽媽,早些年她老公在工地出了點事腿摔傷了後一家人的重擔就都落在了阿梅的肩上,堅強的她靠著這點攤都能把家養得好好的讓童馨非常地佩服。
“檸檬水原來這麼好喝呀,這酸爽的勁真夠解渴的,哪買的明天幫我買一個過來。”阿梅咕咚咕咚一下子喝了半壺讚不絕口地誇道。
“好,你喜歡就行。”童馨樂嗬嗬地邊說邊招呼著過來攤上看半碼墊的兩個女生,“美女們好,這是矽膠半碼墊,涼鞋高跟鞋都可以墊的哦。”
“快收拾東西跟我跑,城管從那頭過來了!!!”擺在路口負責今天放哨的安苒突然尖聲喊道,街上的小攤販們頓時驚慌失措地收起攤上的貨推著小車子逃也似的跑了起來。
跟城管鬥智鬥勇許多年的阿梅跑得最利索,她邊跑邊回頭著急地催促著還在跟那兩個女生說話著的童馨:“生意別做了,被城管逮了貨沒了還得罰款,快跑!”
“我得跑了,這是我名片,鞋墊你們先拿著,等下次見到我再給我錢。”童馨把她們要的四雙半碼墊塞到她們手上便拉著小拖車拔腿跑了,那兩個女生拿著手上的半碼墊愣了會也跟著她的方向跑了起來,她們手拉著手邊跑邊笑著:“咱們是在幹嘛?大逃亡嗎?”
在街上巡著的城管隊一看這頭紛紛攘攘的動靜就知道警覺的小攤販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行蹤,他們象征性地追了一小段路便停住了腳步,這樣群體性的追趕容易引發不必要的騷動,而且馬上要評文明城市了在執法的同時還是得注意城管的形象,於是他們默默地又往另一條街走去。
童馨跑了半晌感覺後麵淩亂的腳步聲已經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她才安心地放慢腳步走到路邊靠著路燈的柱子歇息起來,跟著她跑的那兩個女生也從後麵笑得快岔氣地追了過來。
“咦,你們倆怎麼也跟著跑這了?”童馨抬起頭看到她們朝自己跑過來驚訝地問道。
“來付你錢呀,哪有像你這樣這麼相信陌生人的,我們要是拿走不給錢你不就虧了。”笑起來有兩顆小兔牙的女孩大大咧咧地說道,站在她一旁長得十分甜美可愛的女孩從包裏拿出十塊錢放到童馨的手上爽快地說:“十塊,給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