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麵,黑子的聲音已經滿帶殺氣,咬牙切齒了。
“我運氣好,碰到這位小弟,是他救了我,帶我逃離了天南幫的魔掌。要不然還不知道要受什麼罪呢。連帶著讓你們也受苦了,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一宿沒睡吧?大家辛苦了!我在這裏謝謝你們!”
“哪裏哪裏,我們不辛苦!”
“隻要芬姐沒事就好,我們這個不算什麼!”
“天南幫的全是畜生,居然對芬姐出手,有本事正大光明地衝我們男人來,欺負女人算什麼?”眾人七嘴八舌地回道。
黑子聽芬姐說是我救了他,一把衝過來握住我的手說:“小兄弟,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把芬姐救了,我們這幫兄弟都不知道怎麼跟豪哥交代。”
“沒什麼的。也是湊巧而已,碰到那種情況,隻要是有點血性的都會出手,欺負一個弱女子就不是人幹的事。”我謙虛道。
“好!小兄弟年紀雖小,卻也是性情中人,很合我的胃口。以後有什麼需要我老黑出手的,盡管開口,我老黑認你這個兄弟,哈哈。”
這黑子也是一個幹脆磊落的人,直來直去,幾句話就讓人心生好感。
那出租車司機終於鬆了口氣:還好都是熟人,不是劫道的,可把我的小心肝嚇壞了,我還是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吧。於是壯著膽說:
“各位兄弟,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先走了,能不能挪下車讓我的車開出來?”
“不好意思嚇著你了,師傅。我這就叫他們把車挪一下。這點錢算壓驚費,你拿著吧。”黑子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五百塊錢,塞到師傅手裏。
“這怎麼行?我怎麼能要你這麼多錢。這次你的人沒事,我也替你們高興,就當交個朋友,免費!”出租車司機哪還敢要錢,隻想早點離開。最後推辭不過,抽了一張鈔票,說是油錢就開車走了。
“哎,好像是豪哥的車來了。”其中一個人突然說道。
隻見一輛黑色的奔馳飛馳而來,片刻功夫就來到眼前,車還未停穩,車上的人已經迫不及待的下車了。芬姐卻是梨花帶雨,朝其中的一個人跑了過去,撲在他的懷裏,嚶嚶哭了起來,這被人劫持被人逼迫還從容鎮定的女子這會兒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脆弱,露出小女人的一麵。
我早對別人議論中的豪哥充滿好奇,也想見識一下這傳說中的人物。隻見這豪哥的年紀和我小叔的年紀差不多,三十幾歲的樣子,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麵目清瘦斯文,卻不像一個道上混的大哥,要是再戴副眼鏡,就和我們學校教書的老師差不多,睿智儒雅。豪哥給人的感覺是有點憂鬱的文藝範,臉上的線條柔和,輕易不會給人壓力,隻是偶爾眼神犀利,氣場十足,聽著芬姐的哭訴,雙眼時不時露出寒芒,才讓人想起他大哥的身份。一般人是匹夫之怒,情緒都體現在臉上;豪哥是梟雄之怒,談笑間就能讓敵人灰飛煙滅,城府很深。果然能做到江湖大哥的位置,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人。
豪哥輕聲安慰著芬姐,不時用手拍擊其背部以穩定情緒,一邊對周圍的人說:“這裏不是說話聊天的好地方。小芬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一定很累了。我們先回去,讓她休息好了之後,大家晚上再行慶祝!告訴兄弟們都要來,今晚不醉不歸,好了,都散了吧,你們也辛苦一整天了。晚上金玉酒店見,黑子你去安排一下,務必要隆重喜慶,順便幫這位小兄弟接風洗塵,我得好好感謝他。小兄弟,你坐我的車一起走吧。”
眾人轟然叫好,我當然毫無異議,客隨主便,於是眾人各自上車,一路朝目的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