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奔跑起來,晚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身體輕盈地掠過無數的光影。我一路往偏僻的地方跑去,後麵的摩托車越追越近,已經隱約聽見有人在叫囂“就是那小子““別讓他跑了”之類的話語。我回頭看去,有四五輛摩托車追過來,上麵人影憧憧,看不清人數。
人的速度終究比不過機械,沒多久就追上來了。我無奈歎了口氣:有些事情終究是躲不過去的,該麵對還是得麵對。
一陣急刹車的聲音,五輛摩托車呈一個環形,將我圍在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這裏已經沒什麼建築了,隻有昏黃的路燈從綠化樹的枝葉間漏下慘淡的光線。十幾個人從車上下來,手裏都拿著家夥,個個凶神惡煞,露在衣服外麵的皮膚上布滿了各式各樣的紋身,讓人一眼就明白他們是在外麵混的。
一群人把我圍起來並沒有馬上動手,仿佛篤定我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又如貓耍老鼠,先要玩弄一番再下嘴。有幾個已經忍不住七嘴八舌地對我品頭論足起來:
“就是這小子啊,怎麼你們三個都搞不定?很厲害嗎?”
“我看也沒什麼嘛,胳膊還沒我的粗!長得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小白臉。該不會是美娜賠了夫人又折兵,被這小子占便宜了吧。”
“可憐的娃,年紀這麼小,我都不忍心下手!”
“兄弟們,不要小看任何對手。別看眼前的這個孩子年紀小,說不定他的雞兒比你們的任何人都大。眼前這人正是江湖人稱一柱擎天金槍不倒屌炸天的屌大俠。”
四周的人聽到這話不由哄堂大笑,肆無忌憚。在他們看來,勢單力孤的我現在還能站著,不跪下來求饒已屬難得,待會動起手來就會讓我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了。
“安靜一下。有組織無紀律,怪不得街坊鄰居都叫你們黑社會。看看刀哥怎麼說!”其中一人故作嚴肅地說。
“刀哥刀哥刀哥……”,一群人開始起哄。
人群中一個健壯的身影走了出來,其他人手裏都拿著家夥,就他點著支煙,不斷噴吐出一個個煙圈。左臉上一條長長的刀疤,讓本來就凶惡的臉上更增幾分獰色,怪不得眾人都叫他刀哥,倒也名副其實。
刀哥張開雙手,示意手下的人安靜,然後雙眼直盯著我:“就是你調戲了我兄弟的女人,還拿了他的東西,理論不成就把他打了的兔崽子?”
我不怒反笑,果然是一丘之貉,這顛倒黑白的話張口就來。我也懶得多說什麼,現在這種場合根本就不適合講道理,誰拳頭大誰就是哥哥。
“你們到底想怎樣?不要以為我隻有一個人就怕了你們。大家出來混也不是隻有一天,說不定哪天還能在別的地方碰到,何必把事情做絕?”
刀哥看我不亢不卑,也覺得有點意外,於是口氣緩和道:“不動手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把東西還給我兄弟,然後向他賠禮道歉,我絕對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
“東西本來就是我的,賠禮道歉更是免談。要賠禮道歉的也應該是他。”我指著人群中的瘦猴說道。
“小兄弟,你這麼不上道讓我很為難。我都有點欣賞你了,你以為我們十幾號人大半夜的跑到這裏是和你來談人生談理想的?這裏誰不知道我刀哥仗義,手裏沒有辦不成的事!為了兄弟我兩肋插刀,為了女人我要插兄弟兩刀。今天我是為了女人而來,小兄弟,你撞到刀哥刀下也不冤,刀哥是個講江湖道義的人,這樣吧,單挑群毆,你隨便挑一樣,以後出去也別說刀哥欺負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