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啟示錄(2 / 3)

他剛剛交出來了,上帝之杖的控製權。

是他的錯嗎?是,當然是,是他自己說的。不,不是,那是因為逼供藥。

錯誤就是錯誤,康迪森萬分地悔恨。他不知道如何麵對這個不能避免的錯,懊悔的情緒迫使他不斷自責。

責任,他要擔起責任。在入住白宮之前,康迪森向所有人的保證現在已經被打破。上帝之杖降下的天火正在燃燒世界。

格斯特很是“大方”地在這間房裝了一個大大的顯示器,天火燎原

的場景正在現場直播。康迪森咬著牙,手緊緊抓著板凳的扶手。

“每一次末日,都是另一個世界的開端。”

“這……就是你所謂的開端?!你是在屠殺!”

“沒有經曆災難,活在溫室裏的人,永遠不會知道世界其實早就被毀了。”

康迪森不顧頭疼,怒火早已蓋過了痛苦,他的聲音帶著怒火甚至有些顫抖:“你看看吧!那些人!他們就這麼被你殺了!你想要上帝之杖的控製權隻是用來殺人!不不不……你這個劊子手!”

“劊子手?這是淨化世界啊。地球總是會經曆各式各樣的災難,災難過後生物更加珍惜生命,它們才會進化。人不也一樣嗎?災難可以幫助人進化,不會讓人忘記了傷痕,同時那些沒必要活著的渣宰可以下地獄了。”

“溫蒂斯呢?”

“哦,他已經去見他尊敬的上帝了。真是忠誠,他是為了國家真是做什麼都願意的人。這種執迷不悟的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和他同樣都是忠誠到愚蠢的地步呢。”

“你是在侮辱他的信仰!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心裏有的隻是仇恨!”

如果康迪森可以掙脫椅子的束縛,他一定要衝上前給這個叛國者狠狠的一拳。

美國的上帝之杖係統一共部署有三隻,第一次打擊在中東地區,此時摩奧已經很聰明地從中東逃離。在這裏的skull基地也早有準備,他們知道怎麼應對。打擊過後,skull的軍隊從他們的安全屋出來,所有人的沙漠色作戰服的左臂上都印著被權力腐蝕的骷髏標誌。

中東地區,沒有在打擊中喪生的人掙紮著從廢墟裏爬出來。火焰灼傷了他們的皮膚,衣物與灼傷的皮膚粘黏在一起。血肉模糊的樣子,看起來甚是可怕。

“咳……嗯……”這是一個從碎石下出來的美軍士兵,他是被當地民兵給拉出來的。這幾個民兵是剛剛趕過來的,他們在來的路上就看見了從天而降的天火。

“謝謝……”士兵不知道他們聽不聽得懂英文,不過他還是說出謝謝的單詞。不被他們救的話,就大麵積的燒傷就可以要他的命了。

民兵們把他拉到了他們的車上,一個人給他做了簡單的傷口處理,這個人會說英語:“你是美軍吧?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不知道……”士兵艱難地蠕動嘴,他這點小動作就牽扯了痛覺神經。

“是嗎……是真主的懲罰……”

“神的懲罰?”

士兵不相信鬼神,雖然他也常常去教堂,雖然他也讀《聖經》,但是在被科學支配的時代,神隻能是幻想之物。

“攻擊沒有敵我之分,他在懲罰世人,我們做得不對。”

士兵聽不懂這個人用當地語言說的話,從民兵虔誠的表情來看,他在祈禱著,他一定對他的神十分敬仰。

車正要開始行駛,黃沙煙霧裏幾個人影靠過來。他們統一的著裝帶著防毒麵具,統一的槍支,行動起來迅速。沒有美軍的標誌,沒有同盟軍的標誌,同樣沒有俄軍的標誌,有的隻是一個骷髏頭。他們是誰?

民兵們警戒起來,手裏端著ak,無名的小隊中,一人做了一個向前的手勢。其他人便同時端起自己的步槍,然後開火。

“什麼?!”

民兵被屠殺,那個美軍士兵本來就已經奄奄一息,軍醫倒在他旁邊,他吃力地抽出軍醫身上的手槍企圖做最後的掙紮。

“美國人。”

領頭的無名士兵說,他走到了車前,舉槍收走了催死的生命。這個死去的美國人並不知道為什麼,他為什麼會死在這些人手裏。他們不是俄羅斯人,至少領頭的不是,他是一個美國人,美軍士兵聽得出他的口音,而他居然死在自己家鄉人的槍口下。

到底發生了什麼?意識從他腦子裏離去的最後幾秒,他思考這個問題,他不明白,他記得那些人左手臂膀上的骷髏徽章。一個被腐蝕的骷髏。

骷髏的傭兵們趁機占領了這片土地,他們的勝利來得毫無懸念。裝備落後的民兵不可能是擁有精良裝備骷髏軍的對手,而那些士兵都已經死的死,傷的傷可以說這裏已經沒有人可能阻擋骷髏的腳步了。

骷髏開始吞噬世界,第二支上帝之杖從天而降,它瞄準了美國阿拉斯加州。阿拉斯加州與俄羅斯就隔了一層淺淺的海的屏障,這裏便成了戰場。而上帝之杖又把它變成了煉獄。

從白宮戰場逃離,徐夏羽和黑找到了一處臨時住所。在華盛頓,這裏暫時是安全的。

“感覺怎麼樣?”

黑把徐夏羽扶到沙發邊,徐夏羽坐下,看起來她狀態不是很好。頭疼感減輕了,但是一種強烈的懊悔自責感仍然使她飽受煎熬:“我們做了逃兵。就這樣……放棄了……”

“我們已經沒有勝算了,要所有人都賠進去嗎?”黑質疑道。

“可是……”可是……作為一個古老家族現今的長女,她繼承家族的意誌,為自己的家族,為自己的民族,為整個世界戰鬥。

她做到了嗎?做到了。

她做好了嗎?沒有。

這才是真正折磨徐夏羽的東西,精神與信仰。她憤怒卻又對這一切無能為力,隻有捏緊拳頭讓指甲掐著肉帶來疼痛,人們都會用這樣的方法發泄自己心中不能對外宣泄的怒。

“以太……我的家族很早就接觸到了它。家族也是因為它改變。”

“你在說什麼?”

“家族有從接觸到以太那時開始,就在規定了,家族的族人都要為民族為世界貢獻。因為以太,有人用它行善,有人則用它作惡。立下新規定的是家族一個傑出人物,徐夏翎。她是第一個挑起重任的族人,她的意誌被傳承下來,一直到我……”徐夏羽有點說不下去這段曆史,拳頭捏得更緊了,“我……我辜負了這意誌!我還不夠強!我辜負了家族的信任!skull還是逍遙法外!”

黑皺了皺眉,看見徐夏羽大聲宣泄情緒,他沒有打斷她,同樣也沒有安慰她。中國人,在千年的儒學文化培養與近一個世紀的戰火洗禮下,中國人擁有了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民族意識以及責任感。他們都是非常倔強的人,他們可以扛起世上最沉重的巨石,也可以承受最沉重的打擊,但是……不管他們有多強大的精神,他們也是血肉組成的人,在實力懸殊的戰鬥中,現實戰勝了精神力。

“行了,徐夏羽,悲傷也夠了。再悲傷你也改不了現實,做點有實質性的事情吧。”

放不放下都得放下,徐夏羽知道黑的意思,但是倔強的中國人一時半會走不出陰影,她似乎還沉浸在曆史長河裏:“聽族裏的長者講述徐夏翎的事情,她在18世紀末期接觸到以太。那時她在英國,遇到了那個英國貴族。貴族……克拉希克(classic)……據說這個人是真正的不死者,他應該還活著,不……他一定還活著!”

“誰?能幫到我們嗎?”

“當然能,他幫過徐夏翎躲避追殺。”

“按你所說,這個18世紀的人過了這幾百年,應該不好找吧?而且,現在與18世紀也大不相同了吧?”黑不太相信徐夏羽的話。

“不,我們隻要見得到英國女王,我們就可以找到他。但願……他有能力幫到我們。”

百年前的故事對現代人來說隻是睡前讀物罷了,這樣的故事傳下來也會變點味。它可能一開始真的隻是一個人的事跡,但成了族人代代相傳的故事後,它就真的成了“故事”。它更加有情節,它聽起來像一個魔幻的故事而不是寫實的紀錄片。所以徐夏羽對這個人隻把他當虛幻人物看,要找到原型,也許她可能會失望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