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絕望地閉上眼，黑暗襲來四周的慘白牆壁和人全部都破碎開來，一點點散去。
“娜塔莎？醒來，快醒過來啊……”
在失落之城裏，不隻有一隊人來尋找罪行檔案。幾輛白色的越野車在城裏行駛著，車裏坐著的都是一群整裝待發的黑衣士兵，全身上下找不出辨別他們身份的標誌。
車輛行駛得很有目的性，他們在一個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停下來，訓練有素地展開行動。
麵對寫著閑人免進字樣的鐵門，他們直接用激光切割機將其切開。切割機碰到鐵門，高溫融化了鐵，紅色的鐵渣從切割處蹦出來，被切割的部分還泛著紅光，切割機發出茲茲地聲響。
地下一直很安靜，娜塔莎突然暈倒隻引發了一點小小的騷動。
克爾一手抱住娜塔莎，他幾乎是跪在地上，娜塔莎正好可以靠在他身上。不斷有冷汗從她額頭滲出，克爾神情變得有點緊張。他皺著眉，把手放在她額頭上感覺得到她似乎有點在發低燒。
好端端的人怎麼可能突然發燒？
“她……沒事吧……”夢瑤問。
“我不知道……”克爾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從娜塔莎經曆的事情來看她肯定是有新的塵封記憶被解開了，她應該接受不了諾裏爾斯克研究所的一切，至少現在接受不了。如果再次洗去記憶恐怕會給大腦造成永久性傷害，克爾不敢輕易嚐試。
作為黑森雇傭兵，雷恩的神經一直都繃得緊緊的，茲茲的怪異響聲逃不掉他的耳朵：“我好像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
此話一出，地下室更安靜了，連呼吸聲在這裏都顯得吵鬧。茲茲的聲音，有點切割什麼的感覺。
“有人在破門！”
許白閃第一個反應過來，其他人臉色一變，難不成有人跟著一起來？
“砰！”堅硬的鋼鐵與水泥的地麵接觸發出的聲音回蕩在幽暗的走廊，最終傳入在地下室的眾人耳朵裏。緊接著他們就聽到了密集的腳步聲。
“準備作戰！”
哢哢的子彈上膛聲，雷恩打頭陣，蝰蛇勇士對著樓梯上方，直到有人出現，他迅速扣動了扳機。
“不明武裝人員！”
來著不善。走在前幾個的黑衣士兵被雷恩解決點，士兵們立刻開火，雷恩趕緊躲開向地下室裏麵跑去。
“認不出什麼人麼？”
克爾將娜塔莎交給尉遲梟照顧，尉遲梟此時已經拷貝完了資料。
“沒有任何標識，肯定和skull有關係，他們也什麼話都沒說。”
“怕暴露就幹脆不靠語言交流……”克爾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士兵團體。看見士兵們組織有素，幾乎隻要一個眼神他們就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
“難以置信……”
士兵們拿著現在市麵上流通很廣的步槍，是先驅者公司製造的。
子彈飛過來，打掉實驗的玻璃器材劈裏啪啦地響。他們的射擊使被打的一方幾乎不能探頭來。
再強大的戰士也有致命的缺點，間諜們曾在學院裏訓練如何尋找致命的弱點。間諜有著一個士兵沒有的能力，他躲在桌子後麵準確地判斷找出空擋，抬頭舉槍射擊，這訓練了無數次的動作，在現在看來就是一個機器經過一係列運算後做出的反應。精準的程度到了恐怖的地步，子彈擊穿了一個黑衣士兵的眼睛，血沫自眼框濺出，就像一顆石頭狠狠砸進一個淺淺的水潭激起水花。
“不是吧……”雷恩看著自己身邊這個人嘟囔。
士兵的攻擊節奏因為他們中的一個倒下而被打亂了，也許是因為這不可思議的精準射擊能力，也許是因為死去的人本是他們攻擊計劃的重要部分，士兵們的攻擊變得柔和多了，這給了他們敵人反擊的機會。
黑衣士兵是優秀的，他們的敵人卻比他們還要優秀。由不同地方國家的頂尖人物組成的隊伍，與其正麵交鋒，槍林彈雨之中，不斷有士兵倒下。
士兵們一開始的優勢蕩然無存。金色的子彈是地獄死神帶來的請帖，可憐的士兵們被死神架在生死邊緣，一顆子彈將他們推向了死亡世界。
“十八人。一共來了十八人，已經全部死亡。”
當槍口開始慢慢降溫時，雷恩說出了這一隊人的人數。
“是格斯特的人？”夢瑤問。
“不知道啊，去檢查一下屍體吧。”
克爾沒有去管屍體，他更關心身後的人現在怎麼樣了：“尉遲梟，娜塔莎好些了嗎？”
“沒有，或者說更糟了，”尉遲梟用紙巾擦去娜塔莎頭上的汗，“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她……不是有以太嗎？以太為了讓自己可以存活的話是會救宿主的吧？”
“是，應該是這樣。她是不死的人……”
望著臉色蒼白的娜塔莎，克爾心揪在一起，如果在諾裏爾斯克時他可以給她多點鼓勵和勇氣，也許她不會因為諾裏爾斯克事件如此痛苦；如果在那時他可以堅持一點……
“這家夥……嘶……哦，我見過他！先驅者公司訓練的安保傭兵！”
雷恩的大叫引起了克爾的注意：“先驅者公司？！不是skull的人？！”克爾走過來，看了看一個躺在地上被認出的士兵，說：“確實是先驅者公司，他們不是回收進化生物的屍體嗎？作為唯一一家有可以解決喪屍病毒z藥品的公司……和skull是有聯係的話並不稀奇。”
確實不值得驚奇，skull在全世界有那麼多眼線和成員，像先驅者這樣摸公司不可能與其沒有關係。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隊人的行動是先驅者公司自己導演的一場戲，格斯特還不知道有人要他的把柄。
“趕緊的收集了有用的東西就回去吧，娜塔莎狀態很不好。”
回到了那棟三層小樓，娜塔莎還是沒有醒來，將她放到床上，克爾坐在床邊握著被冷汗打濕的手。皮膚細膩，嫩滑，手指修長，纖細，而手本身卻蒼白毫無血色。感受著微弱的生命活動，克爾雖然非常擔憂，但是他現在也什麼做不了。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
很久沒有打開他的手機了，離開房間後克爾打開了手機，然後立刻被一堆未接電話和短信刷屏了。
“出事了？”克爾翻看著消息，他大概有了了解，“路易斯·弗蘭特……看來不得不回去了。”
“要走？娜塔莎現在可都沒有恢複過來，你現在回英國合適嗎？”
一樓的客廳裏，尉遲梟坐在桌前，麵前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手指在鍵盤上輕敲整理文件。
“莫裏斯的命令，我不得不回去。”克爾在桌子上拿起一隻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你不是權限很大嗎？”尉遲梟繼續質疑他，“不管今天襲擊我們的是誰，你現在離開不是好事。”
克爾喝下一口咖啡，沒有立刻回答尉遲梟。在國家利益和個人情感麵前抉擇，這是一個探員常常遇到的問題。而大部分的探員都會放棄自己的情感生活，選擇國家。這樣的覺悟作為一個為他的國家工作幾個世紀的忠誠臣子，克爾自然是擁有的。克爾不在英國不過是因為mi6的改革，在相對安定的時期有人加入有人離開，這段時間他就有很大的活動空間。他這才回答：“不，我必須回去，已經過了幾年了，我的假期也結束了。所以……很多事情要拜托你了。尉遲梟，現在說說你發現了什麼吧。”
“嗯，是這樣的，”尉遲梟把電腦朝克爾的方向轉過去，“第一件事，上官浩軒給我們準備了一個空中的基地。這個基地曾經是skull開發的一個叫‘烏托邦’的項目，他們想把在墨西哥的基地搬到空中，於是有了烏托邦。但是rex後來被毀滅了，雖然烏托邦的研製已經成功，烏托邦最後還是沒有升入天空，而且最重要的是，skull認為烏托邦和當時的wake氣體都被毀滅了。我們可以利用一下這個空中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