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伊諾如期赴約,見到了闊別3年的徐琳琳。
她穿了件毛呢風衣,原來和伊諾一樣的黑長直變成了栗色的幹練的短卷發,皮膚更白皙了些,紅唇似火,娉婷妖嬈。
她還是那麼美,隻不過,三年過去,這份美麗中多了幾許大氣端莊。
“伊諾,好久不見!”徐琳琳站起來,朝伊諾笑了笑。
“琳琳,好久不見!”伊諾也禮貌地笑了笑,坐在她的對麵,兩人都坐得端端正正,雙手平放在雙膝上,以同樣地坐姿,麵對著對方。
其實伊諾設想過好多和琳琳再見時的場景,或許她會激動地狂奔向琳琳,死死地抱住她對她說“親愛的,想死你了”;或許她會對她拳打腳踢,大罵“你個小婊砸,一點都不想我”,順便蹭她一頓大餐,然後拉著她去逛街;再或許她會感動得淚流滿麵,最後兩個人哭天喊地地抱在一起上演一出兩姐妹失散多年終於重逢式的苦情戲……但沒有一個場景是現在這樣的,如陌生人般打招呼,尷尬得隻剩一句“好久不見”。
她知道自己為什麼尷尬,因為孟柯辰,卻不知道徐琳琳是因為什麼。不知怎的,從昨天晚上接到她電話開始,從她的態度和語氣中,伊諾隱隱感到一絲不安,但她說不出原因,最後安慰自己,可能是分開的時間太長了,封凍了幾年冰總得有個融化的過程。
“喝點什麼?卡布奇諾,加兩袋糖?”琳琳把菜單遞給伊諾。
伊諾會心地朝琳琳笑了笑,沒想到她還記得自己的喜好,“你呢?熱牛奶?”
“嗯,熱牛奶。”
互相點餐勾起了過去的不少回憶,也讓尷尬的氣氛緩和了許多,兩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閑聊著。
服務生小哥端上了一杯卡布奇諾、兩袋糖、一杯熱奶,琳琳把手拿上來,圈住杯身,感受著溫暖的奶香,研究生時候她就習慣先聞再喝。
伊諾瞬間呆住了,她看到琳琳右手無名指上,一枚閃亮亮的鑽戒在陽光下泛著耀眼的光芒。“你結婚了?“
徐琳琳也不隱瞞,因為這就是她今天和伊諾見麵的主要目的,於是她露出幸福小女人的笑,說:“還沒有,我訂婚了!“
伊諾激動得本來想跳起來,但還是忍住了,一把抓住她的右手,邊欣賞那枚鑽戒邊說:“這是哪個大帥哥能把我們琳琳這塊硬石頭給收了?大學時候那麼多人追你,你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不會是德國人吧?哎呀那好啊,德國盛產大鼻子帥哥啊,你以後生個漂亮的小混血,我可要給他當幹媽……”
“是,是……”徐琳琳抽回手,眼睛看向別處,猶豫得說不出話。
“誰啊?”伊諾好奇地追問。
“孟柯辰。”徐琳琳覺得說了小半輩子的話都沒有這三個字難說出口。
伊諾攪拌卡布奇諾的手停住了,咖啡在好看的流花杯子裏打著旋兒,最終被一層濃密的泡沫淹沒,歸於沉寂。
時間滴答滴答地走著,如心跳般震擊著伊諾的胸膛。正午的太陽火辣辣地灼燒著她,她隻覺得那枚鑽戒亮得刺眼。
四年了,他終於回來了,以她最好的朋友未婚夫的身份。
一言不發的伊諾令徐琳琳感到難捱,她十分清楚伊諾此時此刻的感受,她有疑惑,有不解,有震驚,但更多的,是失望吧。
於是她決定主動打破沉默:“對不起,伊諾,我知道這個消息你很難接受,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請你原諒我的自私,也請一定要答應我,好嗎?”
伊諾深吸一口氣,向後靠到椅背上,好像這樣就減輕些身體的重量,她快支撐不住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