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的想要呼吸,內心處在了絕望的邊沿。
圈住我的那隻大手臂上,有兩排齒印,是人用上牙跟下牙拚命咬出來的痕跡,因為那隻手上流出了鮮血。
我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之前房裏沒有聲音,之後那個女生又為什麼滿口是血。
後來,我身後控製住我的心狠手辣的那位大人,一把將我推向了前方,我一下子就趴在幹枯的稻草堆裏了。
從稻草堆裏掙紮起來後,我想看清這個大人的麵目時,牛房的門卻被關上了。
我下意識的就跑去開門,可牛房的門已經被鎖上了。
我拾起了地上的一根木頭,拚命的就擊打木門。
嘴裏一個勁的喊起了“救命,救命啊!”
可喊了半天,也沒有人來救我。
我多希望那個離去的女生能聽見我的喊叫,然後掉頭走回來,就像我聽見她的喊叫走回來了一樣。
我為了來爬山,在精神上和肉體上都承受了太多的打擊,所以喊了一陣子之後,就感到有些心力交瘁,也有些饑餓。
於是,就從背包裏拿出了娘為我準備的餅幹。
一邊吃,一邊抹起了眼淚,想到自己遭受了如此悲哀的苦難,心裏就十分的想念爹娘。
我心想,如果沒人來救我,自己大概要困死在這裏。
想到自己要死了,就傷心的掏出了手機,打開相冊看了看爹娘和阿芸的照片,也順便看了一眼賴牛兄弟的照片。
沉浸在生離死別的傷感情緒中,我有些無法自拔,後來就想用手機寫幾句遺言。
雖然手機停機了,還是打算給爹娘寫一條短信。
在給娘寫短信時已淚流滿麵。
我痛苦不堪的寫道:
娘,我要死了,要死在一個牛房裏,一個大人把我關在了這裏,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的樣子,隻知道他手上被一個女生咬了一口,娘,等我死了,如果你跟爹找到了我的屍體,就把我埋在涼柏山吧,我答應了阿芸要帶她去爬山的,如果你們沒有找到我的屍體,就再生一個孩子吧,娘,就這樣吧,我們來世再見了。
寫完以後,我哭的眼睛都要瞎了,手上還不知不覺的點了一下右邊的發送指令。
可沒有想到,信息居然發送成功了,同時還收到了一條手機充值話費成功的回複短信…
接著我就接到了娘的電話。
在電話裏,娘對我一頓大罵,耳膜都要被她震破了。
她扯著嗓子說
“喂!陳二野!你上哪去了??老師在山上點了幾次名都沒有你,你這個死孩子,你怎麼搞的,你到底死哪去了的?單車也不見了,要是沒去爬山,不管你現在在哪,給我馬上給我滾回來!立刻!快點的!”
說完娘就掛了,我被她罵的腦袋嗡嗡作響,一句話也沒說上。
等我反應過來,抹了一把眼淚後,就想打過去讓娘來救我,可我才發現,牛房起火了!
火勢瞬間來的很大,我一下就想到了牛房外頭擺放的木柴,於是整顆心沉到了低穀,再也沒有了希望。
我想我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