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圖海的這支巴牙喇兵趕到戰場之時,陳文就已經現了這支清軍。 . .原因無他,以地形而言,隻要站在濟爾哈朗的角度去想,清軍的主攻方向肯定是明軍右翼,那裏自然而然就會是陳文倍加關注的所在。
奈何這支巴牙喇兵確實是滿清難得一見的精銳,江浙明軍的體製中如工業化流水線打造出來的普通步兵依靠著戰陣才僅僅換掉了一部分的精銳,直到同樣作為軍中精銳的擲彈兵進場,身披重甲的巴牙喇兵反倒是被這些身上一件甲胄沒有的明軍打了個人仰馬翻。
擲彈兵的裝備,陳文始終在研究,最初在江西戰場上的身披重甲,武裝到牙齒,使用手榴彈破壞敵軍陣型,同時造成大量殺傷,而後持刀盾破陣,在那時的效果確實不錯。但是鐵甲普及化的今,既然手榴彈已經能夠提供不的殺傷,無論是對人員、還是對士氣,那麼後續完全可以轉而依靠普通的肉搏步兵來撕裂敵軍陣型。畢竟陳文沒有打算去學毛子的擲彈兵,往往連手榴彈都不扔就直接衝上去肉搏。
就在剛才,擲彈兵以手榴彈開道,使用火銃進一步對清軍進行殺傷,隨後套上套筒式刺刀衝上去肉搏。前期手榴彈和火銃的強大殺傷力對這些巴牙喇兵造成了太大的殺傷,以至於擲彈兵端著刺刀進場時需要做的已經變成了給受傷未死的清軍補刀了。
四個師,原本計劃是每個營配一百人的擲彈兵大隊,最後因為裝備跟不上而不得不改成了每個師配備兩百人的擲彈兵步兵。數量少了一半,但是此間也足足有八百人之眾,這些精銳陳文始終捏在手裏,直到確認了濟爾哈朗的主攻方向無誤才出來。
一半擲彈兵作為援軍增援右翼的南塘營,另一半則跟隨著作為預備隊的金華師前進。既然此刻濟爾哈朗的巴牙喇兵沒能夠摧毀明軍的陣型,達成借潰兵滾雪球的目的,濟爾哈朗迫不得已隻得派出手中的八旗軍作為勝負手,那麼對陳文而言,剩下的就是如何盡可能多的對八旗軍進行殺傷了。
畢竟,這很可能是他與滿清的八旗軍在江南的最後一戰了,今在江南每多殺死一個八旗軍,日後北伐時所要麵對的騎兵壓力就會越!
“諸君,兩蹶名王,正當此時!”
陳文拔劍在手,策馬奔向東北方向,四個師的騎兵營緊隨其後,最後則是飛熊和羽蛇這兩個騎乘步兵營。
大軍所指的方向,在明軍的右翼以東的方向,濟爾哈朗的八旗軍步兵已經與金華師生了碰撞。
隻是一瞬間,以四百擲彈兵開道,明軍排著整齊而密集的隊列大步向前,如推土機一般從哪些幸存者上碾過了過去。麵對如此凶狠的戰法,在後世被部分人稱之為十七世紀人類世界最強野蠻人部落的八旗軍連招架之功也無,更別提是還手之力了。
濟爾哈朗的帥旗已經移動到了八旗軍的陣後,和碩鄭親王就在身後,尤其是戰前就曾被灌輸過主子若是有失,奴才即便戴罪立功也隻會是如劉良佐那般死路一條,有了這個在後鞭笞,八旗軍雖一見麵就落了下風,但是卻爆出了遠勝於綠營的堅韌出來。
八旗軍舍生忘死的拚殺,金華師的推進度放緩。濟爾哈朗已經親臨八旗軍的陣後坐鎮,藍拜、阿爾津、伊爾德也紛紛率領著手中的八旗軍補充到戰陣之中。但是與此同時,左翼、中軍和右翼的明軍鴛鴦陣卻驅趕著綠營的潰兵,如獠牙般刺入了清軍的戰陣之中。
戰場上幾乎每分每秒都會有人倒下,倒下了便再也站不起來,戰鬥進入到白熱化,哪怕是日頭尚未低垂到能夠稱之為昏的地步,但是整個戰場上卻已經入修羅場一般,尤其是明軍右翼邊緣的南塘營那裏,鮮血甚至已經不再能滲入到土壤之中,而是在一雙雙大腳的踐踏下流向更低的區域。
陳文的大軍殺來,濟爾哈朗並非沒有現。他手中還有不到六千蒙古八旗的騎兵,但是其中不少都參與了此前針對明軍側翼的騷擾作戰,金華師出戰時才收斂回來,傷亡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建製不全,馬力也消耗不少。
如今陳文率領過四千的騎兵殺來,濟爾哈朗很清楚的記得,劉成曾評價過陳文指揮作戰中規中矩,但是很會把握起致命一擊的時機。此刻主戰場的戰鬥明軍僅僅是占了上風,還沒有徹底確定勝勢,陳文就率先放出勝負手,其目的所在濟爾哈朗幾乎是用膝蓋都能想明白。
“陳文,這還沒到哪,你就以為你一定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