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殷老板對待兩人的態度明顯客氣了許多,叫過夥伴替自己招呼生意,非要拉兩人去吃午飯。本來吃早飯太遲並不覺得餓的張無暄本想拒絕,但李東來一個勁地給他施眼色,於是也就客隨主便,隨殷老板一行三人來到市場附近一家中檔飯館隨意點了些菜,吃了起來。
酒席上殷老板不停地對張無暄的來曆與本事旁敲側擊,弄的他頗為不耐,幾欲發作,還好世故的李老板賣力地插科打葷,總算是把這頓飯應付過去了。
飯後不耐煩的張無暄幹脆直接了當地提出去看病人,正合心意的殷老板於是帶兩來來到自己家中。
殷老板的家在一個中檔的居民小區,麵積不大,一百二三十平米的樣子,裝修的還可以,一幅居家過日子的味道。這也顯示了他這個所謂的老板也不過是這個省會大城市中的普通中產階層一員而已。
開門的是一個麵帶愁容的婦人,三四十歲的樣子,保養的不錯,應該是殷老板的妻子。一介紹,果然是。
殷太太熱情地招呼眾人進屋,上了三杯茶,就靠罪離開進了一個房間。從房屋布局來看,那應該不是主人的主臥室。
殷老板喝著茶又同兩人寒暄了會,便同樣告罪進到房間。又過了好一會,夫妻兩個才又露麵,隻是臉上神情頗為不豫,顯然有過一番爭吵。殷太太不說話,而由殷老板開口邀請兩人進到女兒的房間。
張無暄早已知道李東來請自己來是給殷老板的女兒看病。不過李東來並沒有給他介紹那小女孩到底得的什麼病。不過從殷老板夫妻臉上的愁容他感到一絲壓力。
進到房間,床上背對著門口躺著一個五六的小女孩,從背麵看不出什麼異樣,隻是覺得她未免有些太瘦了點。
不過等殷老板介紹他女兒已經八歲了時,張無暄這才大吃一驚。八歲了卻隻有五六歲的個頭,而且這麼瘦,看來小女孩的病很是嚴重。殷老板繼續介紹,原來他女兒三年前得了很嚴重的厭食症,什麼都不想吃,也吃不下,強迫她吃東西,她馬上就會全部吐出來!
為了女兒這怪病,殷老板夫婦倆幾乎跑遍了全國各大醫院,卻隻得出了女兒是得了重度厭食症的結論,至於病情原因,治療方案,各大醫院卻束手無措。醫學不行就求鬼神,各地巫婆神棍、高僧老道,能請得動的就求來,請不動的就帶女兒上門求治。結果女兒的病情還是毫無起色。於是又去各處名山大觀、佛門古刹拜神求佛,大筆的香油錢捐出去了,各種稀奇古怪的開光聖物也求來了,可女兒的病情卻還是一如往常。這下夫妻兩個無法了,看著原本活潑可愛的女兒一天天消瘦下去,隻能病懨懨地躺在床上發呆,夫妻兩個幾乎是整日以淚洗麵。
殷老板原本經營著一家貿易公司,談不上多大,但絕對比現在山貨小販的生意要強多了。但因為愛女的病,對公司無心經營,生意越來越差,後來幹脆賣給了別人。各方求醫無效後的一年,偶爾他聽一位常在中央台養生節目裏經常露麵的專家介紹,山裏的某些稀奇山珍可能對治療厭食症有奇效,於是開始到處高價求購山珍奇味。
別說,這法子似乎還真有用,一向吃不下東西,隻能靠輸液維持生命的女兒對這些山珍奇味倒是偶有食欲,吃下也不吐。這下夫妻兩人似乎看到了希望。不過因為常年求醫,家裏的積蓄已然不多,再加上殷老板的公司也賣了,沒有穩定收入,為了不坐吃山空,殷老板幹脆自己做起了收購山貨的生意。這才與一直將牛頭鎮附近山裏山貨往城裏倒騰的李東來打起了交道。
殷老板原就是看重了李東來能弄來地道的野山參,野黃精,溪水鱉之類能偶爾勾起女兒食欲的稀奇玩意才願意高價收購他其他的普通山貨的。現在他越來越少能提供那樣的好貨色了,自然不願再繼續跟他做生意了。
不過找到一家穩定又願出高價的大客戶不容易,所以李東來在見識到張無暄的“神奇醫術”後才想著搏一把,看能不能讓殷老板欠下自己個人情,從而繼續跟自己做生意。這就是他請張無暄來這兒治病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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