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後,她變成了更加成熟的女人,及腰的長發隻微微鬆軟的綰了一個髻,鬆碎的發慵懶的搭在她的肩頭,淡淡的精致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嫵媚,一襲繡花白色長裙,淡粉色的輕紗罩在她的外麵,走在街上,讓無數男子癡迷的看向了她。
“奶娘,你快點,你快點!前麵就要開始了,你再走快一點嘛!”一聲稚嫩的童聲響起,在她旁邊的是一位已到中年的婦女,大約,這就是那女孩兒口中的奶娘了吧。
前麵正在舉行著熱鬧的廟會,鄴婼言站在這不顯眼的小攤前,拿起那上麵的銀色手鈴,心裏的一個開關似乎要被打開,但隨即一個碰撞,讓她手中的不穩,將銀色手鈴掉在了地上。
那小女孩兒立馬禮貌的彎腰:“對不起。”“郡主,你慢點,奶娘老了,不能陪你那麼折騰了。”奶娘追上這小女孩兒,喘著粗氣,但隨即看到她抱歉的眼神,便想到她指定是又闖禍了:“對不起,我們家郡主年齡小,不懂事,若是有什麼地方衝撞了您,阿玉在這裏給您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鄴婼言並沒有在意這一些,而是看到了那小女孩兒手腕上的銀色手鈴,那個,是自己曾經掉落在翊王府的那一支,因為,上麵那根紅絲繩,是她自己綁上去的,她要自己孩子的手鈴與他人的不同。
她不敢確定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她蹲下身來,薄唇輕啟,開口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而那小女孩兒卻有一種奇特的感覺,眼睛死死的盯著她,說:“我叫陵如靜,爹爹說,我要如娘親般靜若禪思,翩若驚鴻。”鄴婼言笑了,她再次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就是她,我的孩子,陵如靜。
奶娘阿玉看著自家郡主和鄴婼言的相貌,臉上浮出了慈祥的笑容,將陵如靜帶到了自己的身邊,笑道:“我家郡主倒是與小姐您長得有幾分相似,隻聽王爺說過,郡主與王妃簡直像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對郡主好的不得了,這樣看來,小姐您的相貌倒和我們郡主相像很多。”不是相像很多,是兩個人在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是多麼的完美。
鄴婼言微微低了低頭:“抱歉,打擾了,我還有事,先走了。”陵如靜揮了揮自己的小手,眼看著那好看的女子離開。低喃道:“如果,她是我的娘親就好了,可我的娘親去哪裏了?”因為陵少辰一直在告訴她,她的娘親因為生下她而逝世,她沒有機會見到自己的娘親了啊……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眾人紛紛給那馬兒的主人讓開了道路,停在了陵如靜與奶娘阿玉的麵前,如靜看著馬上的人兒,笑著撲到了他的懷中:“爹爹……爹爹你聽我說哦,剛剛啊,靜兒看到一位和靜兒很像的阿姨哦,是真的很像。”聽著自家女兒這麼說,陵少辰也露出了明朗的笑容,抱著她,在她的小臉上輕啄一口。
她站在墓碑前,一字一句的跟他聊著,手中還拿著一把長劍。“白衣,你知道嗎?我今天看到了靜兒,她長大了,很漂亮,沒有看到他,所以,也沒有認出我來,隻是說了幾句很像而已。你看,你已孤獨那麼多年,這一切我已經一無所有,女兒有王爺照顧著,相信她一定會成長的很好。白衣,再等等我,我馬上就來找你了,白衣,我們來生,一定要生生世世,永不分開,不管怎樣,我都要再找到你,下一世,由我來保護你。”
明晃晃的長劍自刀鞘內拔了出來,放在脖頸間,她的身子微微一顫,一朵血花滴落在墓碑邊。她笑了,笑的是那樣的花枝亂顫,她的身子躺在了他的旁邊,靜靜的閉上了眼睛,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長長的睫毛隨風飄搖,一件粉色的輕紗隨風飄向了遠處,將這一切的恩怨,飄走,不留。
他知道,放不下孩子的她一定會與自己的女兒再相遇,卻沒想到是如此的相遇方式,沒有見到她,或許她現在長的更加標致了吧……希望她能過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