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她身上的衣物,看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一遍遍的給鄴婼言擦著她那嬌小的身子,大手摸著她那隆起的小腹,感受著胎兒,自己兒子的存在。
已入深夜,全府上下,隻有鄴婼言的雨燕閣以及陵少辰的房間還在亮著燈光,絲雲坐在床邊搓著雙手焦急的等待著自家小姐回來,而陵少辰那裏卻在照顧著還在昏迷當中的鄴婼言。
紅色的燭淚順著燭身蜿蜒而下,落在燭台上,形成孤獨的燭淚花,不知不覺的,長長的紅燭,已然變成短小的樣子,屋外天開始蒙蒙放亮,陵少辰倚在床邊,大手一直在包圍著鄴婼言的纖細的小手,伊人兒臉上的紅暈漸漸散開,蒼白的臉色襲上她的麵龐,好看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像是一把打不開的枷鎖,原本飽滿的紅唇在此刻也消失了往日的光彩,變得幹幹皺皺。
雲暮夏的屋子裏麵依舊亮著燈光,身著一襲火紅衣衫的女子披散著黑黑的長發靠在榻邊,精致的麵龐上充滿了怒氣,手中還留有餘溫的酒杯被她重重的摔在地上,瞬間支離破碎,這是她在這個夜晚摔碎的第九個酒杯,隻因翊王爺陵少辰說今晚要來她這裏,可她足足等了一晚,他還是沒有來。
以往的誓言哪裏去了?以往的諾言哪裏去了?不是說好的對她隻不過是奉命行事,不是真的嗎?不是不會對她動真感情的嗎?可為什麼還是拋下了她沒有來找她!
雨燕閣裏麵,微弱的燭光照亮了整座房間,絲雲耐不住陣陣疲憊倚在榻邊睡了過去,一陣寒風吹過,將那微弱的燭光吹滅,屋子陷入了黎明的黑暗裏麵。
鄴婼言的纖細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小巧的唇瓣依稀翕動,似乎在說著什麼,這細小的動作驚醒了在她身旁的陵少辰,耳朵靠在鄴婼言的唇畔,低聲言語:“婼言,你說什麼?你想要什麼?大聲一點。”
“水,我想要水,水。”陵少辰的大手摸了摸鄴婼言的額頭,放心的點了點頭,燒退了,這就說明有所好轉,往後再多調理調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
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把鄴婼言抱了起來,攬在自己的懷裏,輕輕的喂著水,生怕弄疼了她。
喝完水之後,鄴婼言再次睡了過去,陵少辰見她安穩的睡了過去,便也放心下來,看了一下時辰,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事情來似的,急忙整理好衣衫,推開門走去了紅衣女子雲暮夏房間的方向。
“可惡的陵少辰,臭王爺,敢忘記與本姑娘的諾言,討厭,討厭!”紅衣女子雲暮夏再也忍受不住這漫長黑夜的寂寞,也忍受不住陵少辰的失約,索性點著王爺的名諱無所忌憚的罵了起來,將桌子上能摔碎的東西一個個的砸向了地麵,霎時瓷片碎了一地。旁邊守夜的丫鬟也不敢上前阻攔,她可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如果在她脾氣暴躁的時候惹怒了她,那後果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所以,趁早還是離得遠遠的,不要去阻攔比較好。
突然,一個黑影在外駐留住了腳步,輕敲了幾聲門,推門而進。雲暮夏正當氣頭,順手拿起一個杯子就扔了過去,陵少辰一歪頭,砸在了門框上,杯子掉落在地,叮叮當當的轉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