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道是無情,如若有情,有何乘風歸去?”
午後,閑來無事,望著窗外淡淡道出此句。
“小姐,實屬好才能。此詩,妙啊。”一旁的婢女聽後,不由自主地開了口。
“我有許你開口麼?”冷冷地瞥了婢女一眼,“況且,我這個‘小姐’也實屬徒有虛表,我在此家中,恐怕同你也毫無分別。”她隻不過掛了一個小姐的身份罷了,實際上,還不如一個婢女的身份,甚至,還會被其他婢女欺侮。也就隻有她,絲雲,把她當做小姐看待罷了。
“小姐,奴婢知錯了。”婢女害怕得有些顫抖,這恐怕是其第一次覺得我這般冷漠呢。
“罷了,孰能無過。你先退下吧,我想一個人呆著。”擺了擺手,示意婢女下去。
婢女退下後,便倚向窗台,深吸一口氣:“嗬、這空氣好壞竟也與人的脾性有關。也怪不得此處空氣如此奇特,原是因……”
細視窗外那殘花墜枝,輕聲歎了口氣:“為何要開得如此憔悴,同情吾麼?嗬、如若是,可真要謝謝。落紅有時雖無情,如若有情勝於人。”
“小姐,小姐。”本來守在屋外的婢女,忽然跑進屋來,一臉歡喜。
淡淡望了其一眼,平靜地問:“何事?”
“恭喜小姐,賀喜小姐。皇上剛剛下旨,賜婚予你與翊王爺。”婢女如實告知。
“翊王爺……”從此刻起,“翊王爺”便深深刻在我的記憶中,因為、日後,其便是皇上賜予我的夫君。
“父親,很歡喜吧?”
婢女怯怯地點了點頭:“小姐,您不覺得歡喜麼?”
我有何可歡喜?吾現在、正等著被人宰割,何來歡喜?不落淚,已算是好的了。全京城孰不知翊王爺為人?
翊王府,得知被皇上賜婚,將與一位素未相識的女子成親。翊王爺沒任何想法似的,隻是冷哼一聲,罷了。
可說現在全京城都歡歡喜喜的,但沒人知道,這場婚姻背後的意義。
更沒有人知道,他們二人將來的命運——將會是多麼悲慘。
那一天,鄴婼言正在園子裏麵為她那生病的娘親煎著藥,卻被一群風風火火趕來的家丁嚇了一大跳。
一個略顯肥胖的身影立在了她的麵前,定睛一看,原來是她那素未謀麵的父親。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正所謂的無事不登三寶殿,想必說的就是他了吧。
爹爹那張老臉上寫滿了愁容,似乎是有什麼事要對她說。
“爹爹要說什麼?無妨,直接說就好。”鄴婼言把藥沏在一旁放好的破舊的瓷碗裏麵,讓一直等待在旁的絲雲拿到了屋子裏,院兒裏麵,隻剩下鄴婼言和她爹爹以及那些家丁們。
他麼想到,十八年未見的女兒婼言是那種直白的人,開門見山,把這次來人要說的話說了出來。索性,順了她的意思,說出了便好。
“女兒啊,爹從未求過任何人,就這一次,算爹求你了,好嗎?為了全府上下,你就行行好,救救爹,嫁給翊王爺吧,昂。”嗬,真是諷刺。十八年了,十八年,你從未踏進過這個偏院,也未從接見過我娘和我,自從我生下來,你立刻讓我娘搬到了這裏,這裏長年濕寒,娘她受不了這樣的環境,再加上心病,因此一病不起,藥草都是我這個做女兒的親自去采,親自去買,你倒好,你們遇到危機了,要我來幫忙救你們,這個時候想起我這個女兒來了?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也罷,誰讓我是你最不得寵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