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教材:從“橋梁”走向“跳板”(1 / 1)

教材:從“橋梁”走向“跳板”

視點

作者:陳文豔

從目前來看,至少存在兩種教材觀:一種是把教材當作“橋梁”,一種是把教材當作“起跳板”。“橋梁觀”認為,教材呈現的是人類經典的知識,是連接人類曆史和兒童未來的“橋梁”。“跳板觀”則認為,教材是人類經驗的總結,是兒童走向社會的起點,兒童借助教材的“彈力”將會“躍”向更加美好的未來。這兩種教材觀都重視教材的“通達”功能,而後者更重視兒童的參與、能力的發展和情感的鼓舞。我讚賞把教材當作“起跳板”的認識與理解。因為,跳水運動員在起跳的一瞬間,不僅要充分調用自身的力量,更要完美地借助跳板的力量讓自己能夠獲得更多的留空時間。“跳板觀”更顯示出教育者關注兒童經驗和教材自身的一種融合,更關注給予兒童一種前瞻的目光和高遠的情懷,更關注兒童自身力量在課堂上的顯現,而這些,無疑就是“大教材觀”所倡導的。

當我們回到“如果隻有課程標準……”這樣一個假設的情境,我們該如何開發教材?如何融合兒童的生活和課堂的實踐?這時候,我們對教材的理解與認識才愈發顯示出其重要性,因為它關係到我們對教育目標的理解,關係到我們對教育實踐的踐行,更關係到教育對象——兒童的成長。

作為教育者,我們應該如何回應這樣的一種期待?如何才能夠建構起這樣的“大教材觀”呢?

第一,“教材”應與“兒童”深度關聯。教材需要兒童。離開了教師的教材,兒童一樣可以在自然中學習之;但離開了兒童,教材則失去了最自然的生命元素,也就失去了最核心的教育意義。這樣說並不意味著教材不重要,而是強調教材應具“兒童性”。在學習過程中,和教材相比,兒童才是學習的本質和教育的本源。所以,教材應該回歸兒童的生活,回歸兒童的天性,回歸到兒童的情感深處。好的教材應該能夠激發起兒童與生俱來的學習興趣,隻有這樣,兒童才能憑借教材“跳”得更高、更遠、更輕盈。

第二,“教材”應與“課標”深度結合。教材不是課程標準的投影,而是基於課程標準的創造。課標呈現的是一個完美的學科世界,是一幅美好的學科教育的藍圖,而教材則是實現這藍圖的設計圖。因而,教材必須與課程標準深度結合,才能達成目標。無論是語文學科的“以主題式單元架構教材框架”“以開放式視野選編學習內容”“以綜合式課程組織教學流程”,還是數學學科的以“大任務單”為載體創編有別於傳統教材的班本化學材,都是教材與課程標準深度結合的嚐試與探索,本質上都是為兒童提供更適合的、更具彈性的“跳板”。

第三,“教師”應與“兒童”深度相長。教材不隻是兒童成長、發展的憑借,也是教師成長、發展的憑借。蘇霍姆林斯基在《給教師的建議》中說:“如果你們看到某一位教師在課堂上忠實地複述教科書,那就可以斷定,這位教師距離教育工作的高度素養的境界還相差甚遠。”我們都知道,教師成長與兒童成長之間存在著深度關聯,而這種關聯往往是以教材為中介的,教師實際上也是教材的一部分,是兒童的“起跳板”最前端的那一塊“板”。難道在兒童起跳的那一瞬間,教師不應該全力以赴給予其最大可能的幫助嗎?

要建立這樣的“起跳板”教材觀,學校首先要具有使兒童能夠“跳起來”的生態,即學校應當奮力走出“讓兒童成為固有的知識容器”的泥沼,而去著力於營造適合兒童發展與創造的環境;其次,教師要有激發兒童“跳起來”的意識,即教師要具備賦予教材一種生長特質的意識與行動,自覺完成從知識“搬運工”到該特質“創造者”的角色的轉換;最後,教育者要幫助兒童積蓄“跳起來”的能力,即要使兒童在教育現場中不斷加深與現實世界的聯結與互動,不斷累積將想象變為現實的能力,從而使他們擺脫被動吸納“扁平”知識的困境,而成為自主建構“立體”自我的自由生命。這種蓄積是兒童自身的生命體驗,同時也是在教育者始終密切關注與激發下的生命成長過程。

從“橋梁”走向“跳板”,與其說是一個對教材的認識與理解的轉變過程,不如說是一個對教育的探索與思考的實踐過程。■

(作者單位:江蘇省揚州市梅嶺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