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於眼睜睜著雪嫣憂傷的離開,他的心如鋼針錐紮般的疼,高大的身軀無力的癱靠在牆,俊眼也淚茫茫,失去雪嫣的感覺襲來,心裏隻有千呼萬喚,“你回來,你不知道我愛你?”
然而,雪嫣的紫影漸漸消失在天空,甚至消失在他眼前,而他眼底的那抹紫影始終沒有能力抹去;露出堅強的一個苦笑:他要做的事很好,眼前就是母親的喪事……
渾渾噩噩如木偶的跪在靈前,白布慘淡的飄飛在眼前,身旁的一陣哀聲啼哭,使他更是撕心裂肺,淚水已經流幹,卻無力的轉動眼珠,輕輕的眨了下眼瞼,“娘,你怎麼就離我而去……娘,我一定會找到田性殺了他給你報仇……”
弩於就這樣一直不吃不喝的對著靈位傻跪,他對母親有太多的愧疚,從小上彩霞山的他,成年後才回來與母親相認,短短的時日相處,母親太多的慈愛、憐惜,讓久別母愛的他差點應接不暇。
母親過份思念自己,她清瘦寡欲,多年來的思兒情結讓她身子虛弱,她的生命缺失光彩,也缺乏樂趣;她隻懂得無休無止的念叨兒子,苦苦思念遠在山中兒子,每日必不可缺的倚門而靠,呆呆的期盼仿似等待兒子歸來,每逢深夜,痛苦襲來,使她久久不能入睡,經常在佛堂裏守著菩薩獨自渡過漫長的黑夜。
“娘!……”弩於從底發出一聲思念的喊,他沒有太多的語言對母親說,隻是顫抖著那顆還有微弱跳動的心,忿發出濃濃的哀傷與悼念。
“師兄……”落黛出奇的從彩霞山落荒逃出,她隻有一個目的,一個信念!弩於是她的全部,所有她奔弩於家而來。
此時,她一臉的驚慌之色,媚眼瞪著靈堂,那碩大的黑白‘奠’字讓她本是波瀾的心又開始洶湧,她撲倒在門上,不相信的看著這一切,心裏暗問,為什麼?為什麼短短的時日劉府竟發生了這麼多事,而師兄視若生命的母親也離他而去,這還要師兄活嗎?
她淚水狂奔而出,軟著再叫了聲,“師兄!”連滾帶爬的與弩於跪在一起,伏地痛哭,她從未如此的傷心,那怕是自己受著非人的折磨,都不如此刻來得撤底!
弩於沒有望落黛,他的心像死了般,母親的離去,雪嫣的遠走,讓他已不能感覺自己是個活人,隻知道傷心痛苦,身體已麻木不仁,也不想有太多的思緒,因為自己以沒有以後,肯定沒有!
自己那麼傷雪嫣,她一定恨死自己,以至於她連娘的喪事都不管,她不是這樣人,這才可以看出她對自己有多失望、多痛恨。
而自己對落黛本屬師兄妹感情,沒有一點雜念,自己是痛惜她的遭遇,她那麼嬌弱、那麼依戀自己,自己有太多的不忍再拂她本就是傷痕累累的心,低低的喚了聲,“嫣兒,你怎麼就不懂我。”
雪嫣淚水滑落,無力的雙手撐門倚靠著苦笑,自己才離開一會,怎麼落黛就有模有樣的與弩於跪著守靈,她(他)們師兄妹可真般配!抬瞼祈望的尋找劉夫人的身影,苦苦的哀歎,“娘!弩於不要我啦!”
她從心裏發出這聲哀傷,沒有再看弩於與落黛相襯的背影,毫無聲息的離開,如踏雪無痕!
雪嫣呆傻的坐在有點涼的亭台小榭,眼裏全是劉夫人的音容相貌,風!無聲無息的吹,她在涼亭裏猶如聖潔憂傷的女神,雖然淚痕猶存,但那也是對人世不解的迷惑,倚身靠在台欄,她黑眸晶瑩閃亮,猶如黑夜裏閃星,永守天空。
劉夫人的魂魄久久徘徊不去,她對兒子的留戀勝過一切;兒子的情感她也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但有一點,她知道兒子愛雪嫣,從兒子的眼神她早就看出,所以第一次見雪嫣她就莫名的喜歡、疼愛,當她如久別的親人,也許就是愛屋及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