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五六分鍾的樣子,看見了人家茶色的屋簷,還有深灰色的牆壁,每戶人家都是兩層或者是三層的房子,一座挨著一座的坐落在道路兩側,道路寬敞的很,是青石板鋪就的地麵,看起來是那麼的幹淨一塵不染的樣子。
我隨意的挑選了家門開的人家,小心的走到門口,詢問了句“請問有人在嗎?”屋子裏麵是一些很精致色調類似黃花梨似的雕塑擺設,忍不住就拿起脖子上挎著的相機衝著那些擺設拍起來,相機哢嚓哢嚓的響著,那聲音和成像出來的照片都讓我感到興奮。
忽然間,照相機的鏡頭裏猛地飄進來一個黑色的物體,手指運動拉近畫麵距離,突然!一張蒼老的臉橫著就闖進了鏡頭畫麵,把我嚇得相機差點沒摔掉在地上,一瞬間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要飛起來了似的,真的是要嚇死。
看見一個脊背佝僂著的盲了一隻眼的老頭兒站在我的麵前,他的皮膚黝黑泛紅,嘴唇是一種深灰色,看起來是那麼的恐怖,因為他盲了的那隻眼睛全部都是白色的,隻有在正中間的位置有一個灰色的點,那灰色的點看起來是那麼的不透亮,很是恐怖。
我顫抖著說對不起,不是故意隨便走進來的,隻是被那些雕塑吸引,想要拍兩張照片。他上下的打量著我,然後緩慢的轉過身去,視線看了眼桌子邊上的茶杯,慢悠悠的拿起來,看起來有些吃力,我很想上去幫忙,隻是我內心還是帶有恐懼,不敢過去。
“是來旅遊的嗎?”他像是吞咽過沙子似的聲音順著嗓子眼裏冒出來,聽得我覺得像是有人在全身上下的用細銳的東西抓撓著我的皮膚,很是難受的感覺,愣神了會兒,才衝他點點頭,然後把手機朝他麵前送了上去。
“這是我的電子門票,給您看看。”我遞送過去,他卻麵部很是不協調似的笑了笑,嘴角一邊向上,一邊向下“我不用看那東西,這都是我那孫女弄出來的,你們啊,隻要不破壞這裏,那你們想玩兒就玩兒。”他說完話把倒了水的杯子遞送給我。
我立馬伸手接過來“謝謝您。”站在門口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問些什麼,於是就開口問他“您孫女呢?她沒有在家嗎?”我想的是,要是跟他孫女說話的話,應該會方便一些,因為畢竟都是年輕人,溝通起來比較通暢。
“她啊,在市中心工作呢,隻是好久都沒有聯係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麼。”
“那她多久回來一次啊?她不在家的話,這裏全都是你一個人在經營管理嗎?”看他自己照顧自己都有些吃力的樣子,這樣的老人家怎麼就能夠把他一個人留在家呢。
“嗬嗬,有什麼可管理的,這裏裏裏外外救我一個人。”什麼?裏裏外外就隻有他一個人?不可能啊,我剛才看見外麵有很多的房屋啊,怎麼可能就他一個人呢。我心裏開始犯嘀咕,嘴上也不由的疑問了句出去,他那邊抿著嘴角。
“那些房子都是空的,他們都不在家,或者是去打工,反正是沒見著有回來過。”
“打工嗎?全部都去打工了啊?”我問到,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視線看著窗外,脊背上凸起的那一大塊地方突兀的頂著椅子後背,看起來有些不舒服的樣子,而且他給人一種很是孤獨悲傷的感覺,看得人心裏莫名的心裏發酸。
“都走了,這裏現在空了,救我一個人住,年輕人奔著發展是好事啊。”他念叨著,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要是出去幹什麼事情的話還是全部人一起出去的呢,還真的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那我可以在您這裏照幾張照片嗎?”我問到,他看向我。
“還是不要照相的很,不然會出大事的。”他的話讓我不理解,照相能出什麼大師啊?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我想要問他更清楚些的時候,他便一個字都不說的坐在原地,就好像是化作了和那些雕像一樣似的,也變成了一尊雕像。
沒有辦法我隻好出來了,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拍照這裏,還是說再找另外一處地方,隻是就算我能再找到一處,眼下時間也真的是很棘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