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掌心觸碰到他的胸口,軟綿綿的,就好像自己的手正觸摸著一個裝滿白色的麵粉的氣球,那不是人體的質感,而且……那裏無法感應到心跳脈搏。
“現在知道了嗎?”他溫厚的聲線飄出,我立馬覺得自己心裏有了一絲說不上來的感覺,把手抽回“你為什麼要一直騙我?你是不是想對我圖謀不軌?!”我質問他,雖然一直到此時此刻我還是沒有辦法相信,我竟然和一隻鬼,頻繁接觸。
“我說了,我不是要害你的人。”他冷靜的解釋,一時間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那誰是要害我的人?你倒是說啊。”他既然口口聲聲的說他不是要害我的人,那麼他一定知道是誰要害我。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還想繼續對我隱瞞什麼?”
“我沒有想對你隱瞞什麼,我隻是覺得時間還沒到,有些事情我也還沒有弄清楚……”
“算了。”我忽然衝他伸出手掌,叫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這麼多詭異的事情一股腦的發生在我眼前,我根本沒有辦法消化。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這些現在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現在隻想問你,能帶我快速回家嗎?”我看著他的雙眼,他先是一愣,隨後定睛凝視著我的眼睛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在他的懷裏,不到幾秒鍾的時間就回了家。
可家已經沒有了家的模樣,我住的那棟樓下麵,地上一層白色的泡沫和水潑灑過的痕跡,還有燒焦了的黑色物體,一塊塊堆積成一片片,有警戒線在這裏拉了起來,順著朝上看,看見我家的窗戶已經漆黑一片,瞬間頭暈目眩,哪怕心裏已經知道,可仍舊還是在麵對的時候給了精神一大重擊。
“媽……”
一雙冰冷的手朝著我的手臂上觸碰上來。
後來我去了警察局,跟著警察來到醫院的太平間,我沒有辦法去麵對媽媽已經燒焦的樣子,站在醫院的走廊裏,說什麼兩隻腳就是無法向前多動,根本就做不到,呼吸都跟著變得急促起來。
我看向身邊的慕容欽澤,注視著他“……我媽媽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銀色的戒指,上麵是st的字母……”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他說這些,不過他好像知道了我的意思,衝著我點了點頭。
他抱了下我的肩膀,讓我坐在一旁,我不肯,於是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他在那些警察麵前打了幾個響指後,那些警察便也跟我一樣看見了他,他簡單說了幾句之後,便跟隨著警察走進太平間。
他進去的時間很久,或許也沒有多久,一切都隻是我自己以為的那樣。
終於他從裏麵走出來,筆挺的身體移動到我跟前,他伸手再度把我的手握起,這是今天第二次他握起我的手,然後手背在我的手掌心上閃過,手心正中落下一顆冰涼。
我看見那枚銀色的戒指,戒指的內壁上帶著一圈烏黑的褐色,上麵的ST是爸爸名字的縮寫,這是爸爸送給媽媽的定情信物,可是我……並沒有把媽媽照顧好,我真該死!
“你別這樣,你這樣難過……我會覺得心裏不舒服。”我揚起滿是淚痕的臉看著慕容欽澤的眼,把他迎上來的手緩緩推開“謝謝……謝謝你的關心和幫忙。”我目前很想一個人冷靜冷靜,警察和他都沒有跟上來。
我一個人握著那枚戒指,往安靜的地方走,終於來到醫院的一處涼亭花園,實在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放聲的喊著媽媽,在醫院這種地方,每天生老病死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所以我的哭泣,無論再怎麼大聲也都不會讓聽見的人感到稀奇。
於是我放肆的哭,想著以後再也見不到媽媽我該怎麼辦?
也不知道自己是哭了多久,感覺一雙眼睛腫脹的都快睜不開,麵前出現一雙腿,是他不放心又跟過來了。
“你能讓我一個人安靜會兒嗎?”我揚起腫的隻能睜開一道縫的眼睛看他。
“你已經安靜兩個多小時了,哭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他說話的樣子很是輕鬆,我站起身“那你想讓我怎樣?我親人去世,難道我連哭一哭都需要別人來限製嗎?”此時我真的沒有辦法冷靜。
他的那張臉仍舊嚴肅著“剛才我問過警察當時現場的情況,火災發生的很蹊蹺,所以,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