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安瑤與雲辰已經認識快要兩年了,2005年就這樣悄聲來臨,而今年雲辰將滿17歲,安瑤15歲,盼著快快長大的日子在無聲息鍾就過了。
2005年的春節好像氛圍沒有那麼濃厚,安瑤整天都覺得無聊,盡管每天家裏都會有上門拜訪的親戚朋友,盡管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隻因為今年雲辰回了北京過年,所以安瑤才會覺得冷清。
雲辰出發回北京的那天,安瑤特別舍不得,就一直靠在雲辰家門口時不時地往收拾行李的雲辰一家人看看。雲婕看著安瑤這樣,臨走時笑著將北京家裏的電話留給安瑤,還說歡迎她每天給雲辰打電話,安瑤才覺得有些害羞地趕緊躲到了鍾萍身後。
這兩個孩子越長越大,大人們總是愛開玩笑,以後讓雲辰娶了安瑤當媳婦。每次安瑤都特別害羞地嚷嚷著嗓子,在家裏吼的特別大聲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而雲辰隻是在一旁笑著看著,什麼也沒說。
用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來形容安瑤現在的心情的確很貼切,她總是會一有空閑的時間就想著雲辰現在在做什麼呢,每次往雲辰北京的家裏打電話過去,然後又不敢直接找雲辰說話,每次都是對著雲婕問長問短,說了好半天還繞著雲婕問雲辰過的好不好,雲辰現在在幹什麼呢,每次安瑤打電話過去都讓雲婕笑到不行。
除夕那晚,安瑤又給雲辰家打了電話,雲婕一接到電話就樂了起來,“安丫頭,你又來查崗啊,你家雲辰在家呢。”
安瑤紅著臉說,“雲阿姨,你又逗我,我打電話來是祝你們新年快樂的!”
雲婕笑著說,“好,謝謝安瑤,那也替我祝你的爸爸跟媽媽新年快樂!”雲婕說完後,想了想,然後又笑著說,“安丫頭,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掛啦。”
安瑤被雲婕這麼一逗,立馬緊張了起來,“雲阿姨,你先別掛電話,那個…雲辰呢?”
雲婕在電話裏哈哈大笑起來,“我就知道你這丫頭的心思,肯定又是找雲辰,你等一下。”
安瑤沒想到雲阿姨真的會去叫雲辰,立馬緊張了起來,著急著說“雲阿姨,別叫…。”安瑤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電話裏傳來雲婕的聲音,“雲辰,你小媳婦的電話。”
安瑤立馬臉紅了,雖然她是很想跟雲辰講講電話,隻是真讓她跟雲辰說話,她會緊張地什麼也說不出來,怎麼辦呢,雲阿姨每次逗她喜歡雲辰的事都讓她焦灼不堪,心裏七上八下的。
安瑤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地很快,這是她跟雲辰第一次單獨聊天,她到底該說些什麼,安瑤已經緊張地開始想話題了。
“雲辰。”安瑤小心翼翼地先叫了聲雲辰的名字。
電話那邊的雲辰嗯了一聲後,好半響地一句話也沒說,還是一如既往地安靜。
“新年快樂。”安瑤接著說著,但是接下來她想說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隻是現在的安瑤很開心,因為她終於聽到了雲辰的聲音。
雲辰在電話裏輕聲答複了一句,“新年快樂。”
然後接下來電話裏突然就靜聲了,兩個人就這樣默不吭聲地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掛斷電話,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安瑤苦惱著,她想對雲辰說的話,應該從哪一句開始說。她真的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雲辰說,她想說,雲辰,北京真的下雪了嗎?她想說,雲辰,你冷不冷穿的暖不暖?她想說,雲辰,你有沒有每天吃你喜歡的蘋果?她想說,雲辰,你什麼時候回來?她想說,雲辰,我真的好想你;她還想說,雲辰,你有沒有想我。
這相隔幾千公裏地距離,這冷清的漫漫長夜,隻因電話線的那頭是你,所以我一點也不會有困意。隻是不知道這根連接著兩個人的電話線,能不能準確地傳遞我的思念。隻是我想你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讓你聽見。
這段兩人都沒有說話的時間不知道有多久,安瑤隻覺得真的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她掰著手指頭數也數不清。安瑤總是會想起那晚跟雲辰打電話的事情,她總是會後悔那時的她為什麼沒有勇敢一點,就這樣默著聲,浪費了她與雲辰的時間。
鍾萍看著安瑤就這樣楞著接聽著電話,已經很久都沒有吭聲了,皺著眉頭抱怨著安瑤浪費電話費,讓她有什麼話趕緊說,然後趕緊掛掉電話,新的一年快要到了。
安瑤不舍地撇撇嘴,然後對電話那頭的雲辰說,“雲辰,你掛吧。”
電話那邊的雲辰嘴角抹出了一絲笑意,他知道這個傻丫頭想她了,他輕聲安撫著她說,“我很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