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天集團的少董宋非玩世不恭地坐在唐永寂待客的沙發上,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玩味地看著坐在一邊沙發上的唐永寂在茶幾上搭著積木。
他看了會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調侃了句:“唐總真是好興致啊,玩小孩子的玩意還玩得不亦樂乎。你讓我過來,不會就是讓我看你搭積木吧。”
唐永寂不緊不慢地又放了塊積木上去,方才停下手,向後靠坐在沙發上,兩手十指交叉,擱在沙發扶手上。
他的目光清清淺淺地落在宋非的臉上,神色自如地說:“宋先生,你父親宋泉明董事長的身體近來可有好轉?”
宋非撇了撇頭,眉頭不耐地蹙了蹙:“老頭子現在情況越來越差,估計沒多少時間了。”
“噢,這樣啊,真是可惜了。”唐永寂說著惋惜的話,但語氣裏卻沒有絲毫惋惜的意味。
宋非扯了扯嘴角,煩躁地說:“老頭子一生病,董事會的那群老家夥怎麼看我都不順眼,我幹什麼都要插一腳,真是******煩人。”
唐永寂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寬慰他道:“你也別著急。他們不過是欺負你年輕,經驗不足罷了。”
“哼,早晚我都會大幹一票讓他們瞧瞧。”宋非憤憤地說。
“不知道,在宋先生眼裏,收購遠東,算不算個大手筆?”唐永寂輕飄飄地說,目光又移回到他麵前那個用積木搭成的有些搖搖欲墜的高樓。
宋非眼睛一亮,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隨後,他有些遲疑地問:“唐總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永寂低低地笑了一聲,手裏把玩著一塊積木:“據我所知,遠東現在已經是外憂內患,徒有其表了。”
“這點還真看不出來。你怎麼知道?”宋非揚了揚眉。
“隻要有方法,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可以為你所用。”唐永寂把手裏的積木放了上去,“而我就在遠東這裏,安插了我的人。”說完,他指了指積木的高樓核心處的地方。
宋非恍然大悟,眼裏閃出些許讚賞的意味。
唐永寂接著說:“遠東集團的那老頭,這幾年估計是年紀大了,頭腦也不清楚了。遠東的管理一直在走下坡路。股份下跌,整個公司年利潤也不樂觀。”
“可是,他不是很器重手底下的林陌嗎?聽說快提升那小子為總經理了。”宋非在說到林陌的名字,想到之前被他打的那次,眼裏不由閃出些怨毒的光。
唐永寂喝了口水,輕輕放下茶杯,看著宋非說:“林陌?他的確有兩下子。不過,遠東那麼龐大的規模,你覺得他一個人就可以力挽狂瀾嗎?”
宋非清楚地看到唐永寂眼裏的不屑,他點了點頭,很快也釋然了:“沒錯。他玩不出什麼花樣。”
“上次,遠東錯失了和傳世合作的絕好機會,本來隻要雙方合作,是可以挽救一下他們公司的現狀的。可惜啊可惜,被林陌生生破壞了。”唐永寂笑著搖搖頭。
宋非詫異地說:“那老頭也真糊塗了吧。這樣還要升他的職?”
對麵的男人對宋非的話不置可否。他淡淡地說:“所以,我今天請您來的目的,就是想與您合作。我幫助你,吞並收購遠東,怎樣?”
宋非想了想,遲疑地問:“那唐總,您需要什麼條件?”
唐永寂笑了笑:“我的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你在明,我在暗。從頭至尾,都是以你的名義,我隻是暗中幫助你。”
“就這樣?”宋非眼裏有些不可思議。
“沒錯。就這樣。”唐永寂輕鬆地回答。
宋非顯然不大相信這場不公平的合作,他有些猶豫,大腦裏努力思索著利弊關係。
唐永寂看出他的心思,淡淡地說:“如果你不相信我。那這次合作可以取消。”
皺眉想了一下,宋非還是不願放棄這次機會。他咬了咬牙,當即拍案:“我們合作。”
“爽快!”唐永寂微微一笑,手指輕輕一點,本身就已經搖搖欲墜的積木高樓,頃刻之間,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