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芬裏爾淡淡地道,“今天我心情還算可以,暫且不罰你,先行退下吧。”
艾麗斯深深地看了蘇譽一眼,很不甘心地退下了。
“讓你見笑了。”芬裏爾淡淡地道,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露台,“去那裏,我們談一談吧。”
“說實話,相比於你,我倒是想和她在這個時候喝酒聊天。”蘇譽對著艾麗斯離去的方向吹了個口哨,“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你不用心急,很快就會知道的。”芬裏爾笑了笑,他忽然衝著蘇譽眨了眨眼,“你要是喜歡艾麗斯的話,我倒可以做主把她賜給你,如果你想要的話。”
蘇譽頓時臉色一苦,自己相比於這種王者級的怪物而言,還是嫩了些,口頭上都占不到便宜……如果這家夥真的把艾麗斯賜給自己的話……想到這裏蘇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無福消受啊!
芬裏爾徑直朝著露台走了過去。
蘇譽無奈,隻能跟在他身後一起走到了露台上。
上京的汙染很嚴重,在夜晚很難有地方可以看到童話般璀璨瑰麗的星空,但即便如此,在楓丹白露的頂層,配著遼遠深邃的夜空,眺望上京星星點點的燈火,依然讓蘇譽感到心中突然就變得開闊了起來。
“風景和環境都能夠影響人的心情。”芬裏爾倒上了一杯葡萄汁,在水晶杯中暗紅如血,“在碧海蒼靈那樣的環境之中生存著,你當然缺乏最基本的信任感,似乎舉世茫茫都是敵人。”
他對著蘇譽舉杯:“我是懂那種感覺的。”
蘇譽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以為你應該是愛喝酒的,獵人大多都愛喝酒,不是嗎?”
“你就不會喝酒。”芬裏爾淡淡地道,“真正的獵人,要保持永遠的清醒。很痛苦,但是很讓人驕傲。”
蘇譽撇了撇嘴,他倒不是為了什麼保持時刻清醒之類的原因,他不喝酒是因為……
他突然皺了皺眉頭:“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芬裏爾突然額頭青筋暴起,他咬著牙,“我當然知道!因為,我們是一類人!”
蘇譽啞然失笑,他搖著頭對著芬裏爾道:“接下來,你該不會說我之所以是一個孤兒,其實是因為和你們失散了什麼的吧?”
“不。”芬裏爾的臉色變得很陰沉,不過隨即便如常了,他很平淡地道,“你之所會這樣想,是因為你也察覺到了,對嗎?即便這是我的分身,即便這個身體中包含著我的血脈極其微弱,你卻依然感受到了,對嗎?”
他的眼睛盯著蘇譽,目光中的那份情感讓蘇譽有些心驚:“我們的血,多麼相似啊!”
蘇譽的手微微一顫,隨即緊緊握住。他盯著芬裏爾,沉聲道:“你想說明什麼?”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嗎?”芬裏爾和蘇譽對視著,輕聲道,“我是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所謂的背叛者陣營之中嗎?”
“你是從碧海蒼靈背叛出去的?”蘇譽寒聲問道。
“哈!”芬裏爾仰天笑了一聲,他的嘴角再次掛起了那絲嘲諷般的笑意,“你以為,這種手段隻有碧海蒼靈擁有嗎?你就那麼天真的以為,他們是在善加利用你的血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