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於山頓時苦笑：“你這小妮子，和蘇譽在一起別的沒學，尖酸刻薄倒是學了個十足，我這是好幾十年的毛病，改不了啦。”
方小雨撇撇嘴：“明明也就四十來歲，什麼就好幾十年了。”
王於山吸了口煙，方才歎息一聲：“仔細算算，好像也確實是這麼回事。”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懷念：“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動過手了，不過大戰之前抽根雪茄，這種習慣還是延續了下來。”
“你還小，可能不懂這種感覺。”王於山淡淡地道，似乎在訴說著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每當抽一根雪茄的時候，你都要準備著，時刻準備著，看著那些和自己親近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而你還要不顧一切地向前，直到所有的敵人都化作屍首，或者你自己也倒在地上，躺在所有人身邊，毫不起眼。”
他笑了笑：“所以我之後很少抽雪茄，甚至很少抽一些好的香煙……每次有那種體味的時候，我都真的很想……殺人啊！”
方小雨怔怔地看著他，忽然抿嘴一笑，斜了他一眼，吐吐舌頭：“你們這種中年老男人就是喜歡在我們這些小孩子麵前裝得偉大，你真當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嗎？你說的事情放在幾百年前還有可能發生……不過以校長大人你的年紀來看，那時候你祖父都還沒出生呢吧？”
王於山沒好氣地瞪了方小雨一眼：“你知道個屁！小小孩兒連個話都不會說，你以為你真的了解一切嗎？”
方小雨一愣。
王於山搖搖頭，接著猛吸了口雪茄：“如果蘇譽那個小子在，他應該會明白的。”
“蘇譽！！”雪露薇猛地坐了起來，哭喊道。
王於山和方小雨都是一哆嗦，尤其是王於山，雪茄一抖，煙灰掉在了他的手上，頓時燙得他齜牙咧嘴的。
“拜托！微微姐，人嚇人嚇死人的知道不？”方小雨拍著胸口道，“你要醒來就好好醒過來嘛！幹什麼大喊大叫的？”
雪露薇茫然地扭過頭，看向方小雨，忽然激動地道：“我，我現在在家裏嗎？那，那剛才發生的都是夢了？”
方小雨張了張嘴，求助的目光落在了王於山身上。
雪露薇這才發現了坐在這裏的王於山。
“校，校長？”
王於山歎了口氣：“孩子，放心吧，蘇譽沒事兒，有個很靠譜的家夥去幫他了，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他的目光之中充滿了信任，若是那個人都無法將蘇譽安全帶回來，那麼他們擔心也沒有用……更何況，蘇譽那小子看上去就不是命薄之人啊！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小子不會有事的。”看著雪露薇依然不放心的表情，王於山歎息道。
方小雨讚同地點點頭：“就是就是，大叔做飯那麼好吃，肯定不會有事兒的。”
雪露薇一臉茫然，這兩個人的話一點兒安慰的作用都沒有起到啊……不過他們都這樣相信蘇譽，那麼，他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