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的呀!朱飛拚命點頭。
“紅夏華”笑了:“行!我代表‘楚班’熱烈歡迎‘紅遍天’加入!希望小兄弟如你的名號一樣紅遍天下!牡丹,師傅前邊還有一場演出,你把咱們‘楚班’的規矩告訴小兄弟。”
朱飛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耐心地聽興高采烈的“紅牡丹”講述:原來自己潛進來的是當朝吏部尚書陳明道的府邸,朱飛知道陳明道的妹妹就是李耀坤夫人、李擎蒼的母親。今天是陳明道老母親八十大壽,老太太特別喜歡雜耍表演,為此陳明道特意請來了夏華有名的“楚班”為母親演出專場。聽“紅牡丹”的意思,因為“神侯府”出事、神都戒嚴,原本安排三天的雜耍表演壓縮到一天,明天“楚班”就將出城趕回楚州——這對於朱飛來說當然是個喜訊。
整個白天朱飛都待在陳府後院那處雜物間裏,見不得光的自己當然是越低調越安全。沾“楚班”光,晚餐好好飽餐了一頓,陪著“紅牡丹”聊天到亥時——當然一直是“紅牡丹”在聊,朱飛充當忠實聽眾,兩個人分開各自睡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辰時,洗簌吃飯之後,“楚班”一行十五人分乘五輛大篷車、十匹騾馬出了陳府大門,開始向南城門進發。朱飛的心也揪了起來,爹娘在天之靈保佑!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啊!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一列隊伍剛到城門口,正在進行通行證、人員等例行檢查之際,一列馬隊遠遠追了過來,為首是個披甲戴盔的軍官,他旁邊那人卻讓朱飛渾身一顫、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李擎蒼!坐在一匹白馬上、一身白袍氣宇軒昂的正是李擎蒼——朱飛同窗了三載的好同學!騎在一匹老騾子上的朱飛第一時間低下了腦袋。
“楚班”班主“紅夏華”立刻驅馬飛馳過來,雙手抱拳道:“少將軍,我們這裏有陳夫人下發的通行令牌。”昨天在陳府的壽宴上他見過這個李擎蒼,聽說是“輔國大將軍府”的少將軍,一身武功早已進入先天境,是如他這般凡夫俗子一輩子需要仰望的人物,當下陪著笑臉好言好語。
李擎蒼當然不會跟他這般人物計較,擺擺手道:“奉大將軍令,今天全部城門加倍盤查。想必紅班主不會裹夾逃犯,例行檢查而已。”
“是是是!少將軍請檢查。”
李擎蒼揮揮手,一群士兵衝上來一個個人、一匹匹騾馬開始盤查,那五個大篷車更是重點。朱飛的騾子前上來一個精明的士兵,手裏拿著一張畫著朱飛頭像的畫像仔細比對,邊開口盤問:“姓名?年齡?哪裏人?家裏還有什麼人?”
“藝名‘紅遍天’,十五歲,楚州人,父母雙亡。”朱飛鎮定地回答道。
“咦?”精明士兵似乎發現了一些不正常,拿著畫像反複打量朱飛,一臉的狐疑。
早上出門時朱飛特意往自己臉上抹了菜汁、一頭飄逸的長發也剪成了寸頭,不過臉部輪廓無法改變,這一點蛛絲馬跡竟被麵前的士兵發現了。
“少將軍,請您過來一下!”那士兵衝李擎蒼喊道。
完了!朱飛暗暗提聚起全身力道,打定主意拚個魚死網破!
李擎蒼驅馬飛馳過來,一勒韁繩在朱飛跟前站定,鷹隼般的銳利眼神緊緊盯著朱飛。到這個地步朱飛放下了心裏一切想法,也是狠狠地死盯著李擎蒼,倔強的眼裏是壓抑不住的憤怒和痛恨。
“少將軍,我看這個人跟畫像很像!您瞧他的臉部輪廓、還有眼睛……”
李擎蒼沒有做聲,仍然緊緊盯著朱飛。
窩藏逃犯!這是多大的罪名啊!一旁的“紅夏華”等一幹“楚班”雜耍藝人全都傻眼了;“紅牡丹”俏臉漲得通紅、似乎想為朱飛開脫又不敢開口。
“哈哈哈!”李擎蒼忽然笑了:“你看錯了!這位騎著老騾子的小兄弟怎麼會是逃犯?他,還不夠格!哈哈哈!”一勒韁繩調轉馬頭:“走!”率先飛馳而去。
朱飛啊朱飛!我李擎蒼不屑用這種方式拿下你!現在的你真的弱爆了!弱到連成為我對手的資格都沒有!我等著你成長起來,成長到足以成為我李擎蒼的對手!到那一天我會狠狠把你踩到腳下!
你爹不是我爹的對手,朱飛也注定不是李擎蒼的對手!
注視著騎在馬上李擎蒼遠去的背影,朱飛咬破了嘴唇,一縷鮮血流進了嘴裏、也流進了少年的心裏:你等著李擎蒼!你等著李耀坤!神侯府的朱飛一定會回來的!
燦爛的朝陽下、朱飛騎著一匹駝背的老騾子走出了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