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筆已經摸索出來他們這個的作弊動作了,以舌頭為第一信號,往左伸是要餅子,往上舔是要條,往右舔是要萬,往下伸是要風字,然後以上半身劃分為九個段,依次就是幾條、幾餅。
像“骷髏女”剛剛的動作,往左伸了一下舌頭,說明是要餅子,然後摸了摸額頭,額頭最靠上,肯定就是一餅了。
“端莊男”將舌頭往上伸了一下,然後伸出手,若有所思地摸著自己的厚嘴唇,斜眼還看了一眼“眼鏡男”。
竇筆一皺眉,心裏暗喜,難道“端莊男”要的是肆條,如果“眼鏡男”有的話,那可就輪不到你了。
“眼鏡男”猶豫了半天,扔出一張牌,竇筆抬眼一看,心裏好笑,就你們這種選手,還在這兒跟我玩暗號呢。
“碰!”見自己期待中的肆條這麼順利就下來了,“端莊男”第一時間就喊出來了,並且迅速伸出手,把肆條拿到自己的牌麵前。
竇筆輕輕把牌推倒,看著“端莊男”,說道,“哥們兒,手太快了,也就隻是幹活的命啊……”
“端莊男”驚訝地看向竇筆的牌,自言自語地問道,“胡了?”
“用不用我挨個給你扒開看看,這是一、貳、叁條,我有伍、陸條,加上你拿走的肆條……”竇筆很耐心地說著。
“啊不用了,我會玩,能看明白。”“端莊男”知道竇筆是在羞辱他,趕緊打斷了竇筆的解釋說明。
雖然隻是個小屁胡,但是這樣的胡牌速度,著實讓這幾個人驚訝了半天。
“骷髏女”圓睜著近乎凹下去的幹癟眼睛,看向眼鏡男,犀利的目光中帶著殺氣,似乎是在質問“眼鏡男”,你是怎麼打的牌,不知道下家要肆條嗎?我要的大餅為什麼不給我。
“眼鏡男”沒有用眼神回敬什麼,更沒有說話,隻是把自己左手邊的牌故意推倒,露出了那麼兩張餅子,就一個叁餅一個陸餅,根本沒有“骷髏女”想要的大餅,沒有怎麼給你打,還能去給你生一個嗎。手裏正好有肆條,就供給“端莊男”了,反正這兩個人誰贏都一樣。
“骷髏女”看明白了,隨即把牌往裏一扔,心中的不愉快,表現在了態度上了。
竇筆一見,心裏更高興了。就這樣的氣量,這樣的控製情緒的能力,還來打什麼麻將啊,還來賭博,還來參加比賽,也太自不量力了。不知道從哪兒學了點兒三腳貓的千術,就把自己當成腕兒了。真是搞笑!
旁邊的監督也歪著腦袋,反複回想著,從分牌到竇筆胡牌,就那麼短短的兩分鍾,竇筆是怎麼出千的。他根本就一點兒察覺都沒有,難道真有這種千術跟魔法一樣嗎?
監督揉了揉眼睛,連著盯了四把,雖然沒發現什麼,但他的眼睛已經開始有些累了。
這麼高強度地使用眼睛,對誰來說,都是困難的。
不過,他的困難,就是竇筆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