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筆邊跑邊回頭,找準郝東的位置,丈量好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回手一抖。
兩個人的距離非常近,郝東就看見竇筆手一擺,一個什麼東西飛了過來,等再反應,就是臉上和耳朵上火辣辣的刺痛了。
郝東趕緊停下來,血已經順著臉往下淌了,耳朵也開始往下淌血了。郝東用手一摸,臉上一道口子,耳朵……郝東忍著疼,動了動耳朵,發現自己耳朵已經分成上下兩半了,中間竟然能錯開。
郝東馬上就害怕了。心裏說話,這小子不僅練過拳腳,還TM練過飛鏢啊。
就在猶豫的時候,另一麵的耳朵一疼,又對竇筆來了一下。郝東不敢猶豫了,把手中的刀扔向竇筆,竇筆一閃身,他趕緊利用這個機會,翻過土坡,逃跑了。
竇筆見郝東倉惶逃走,並沒有追,而是快步回去,單梨花還在王郎手中抓著呢。
王郎和李貝一看郝東負傷跑了,兩個人也沒看怎麼回事兒,就看見一個白片飛過來,郝東的耳朵就開了……
見竇筆快步走過來,李貝連聲都沒吱,在地上連跑帶滾地爬起來,以衝刺的速度跑遠了。
王郎緊張得不知道該幹啥了,手上不自然地開始發力,捏得單梨花一聲尖叫,這一聲尖叫倒是讓王郎醒過來了,趕緊鬆開手,拔腿就跑,頭都不敢回。
單梨花身子一軟,坐到了地上。
竇筆趕緊過去,坐在她旁邊,扶著她的肩膀。單梨花順勢倒入了竇筆的懷中,輕聲哭泣。
哭聲很小,但每一次抽搐都好像一把重錘敲在竇筆的心口。她心中傳過來的心酸和痛苦,竟然直入竇筆的內心,讓竇筆為之動容。竇筆自然地把單梨花抱緊,給她最足夠的安全感。
竇筆竟然控製不住自己煩亂的思緒,心中暗罵,莫非自己又進入了愛情模式?不過,竇筆瞬間又否定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她是個寡婦啊?她就是普通的村姑,跟王雯葉晴沒什麼兩樣!
想到王雯葉晴,竇筆覺得可能是自己最近憋得太久,而身邊隻有這麼一個女人可以享用,所以才有了這樣的錯覺。
竇筆把單梨花扶到屋裏,鋪好被褥,幫單梨花換了睡衣,倒下休息了。竇筆好像從來沒照顧哪個女人到這種程度……其實也沒照顧什麼,隻是竇筆之前,從來也沒照顧過誰。
竇筆也爬上炕,摟著單梨花,兩個人美美地睡了一覺。
晚上吃過飯,竇筆陪著單梨花,坐在院子裏看星星。
“筆哥,這是不是就是世上最浪漫的事兒了?”單梨花問。
“什麼?”
“兩個人……一起看星星啊。”
竇筆一時竟無言以對。這算浪漫嗎?電視劇裏總這麼演,確實本應該挺浪漫的,但演的人多了,看的人也麻木了。現在,總感覺不是那麼浪漫了。編劇也基本與時俱進,不往這個劇情上引了。可是,真的不浪漫了嗎?
也許,人的背景和遭遇,以及認知的理論深度,對浪漫與否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吧。
見竇筆沒有反應,單梨花又追問道,“筆哥,你做過最浪漫的事是什麼?”
“在年少懵懂的時候……”
“什麼叫懵懂?”單梨花問。
“在很小的時候,大概也就是上小學的時候,兩個人騎著自行車,拉手一起回家!”
“哇……那個太浪漫了!”單梨花感歎道。接著又問,“跟誰啊?現在的老婆?女朋友?之前的女朋友?”
單梨花一口氣問出了幾個稱謂。竇筆笑著說道,“二狗!”
“二狗?男的?”
“哈哈……是啊!走吧,進屋睡覺。”
“筆哥,你抱我進去唄……”
“別抱了,走吧!”
“抱一抱唄……”
竇筆沒辦法,把單梨花抱起,一個雄偉的公主抱,將單梨花放到炕上。
兩個人赤裸著摟在一起,“筆哥……今晚?我們……”
“好好睡覺吧,美美睡一覺,把那些不開心不痛快的事都忘掉,明天睜開眼睛,就是最快樂的一天。”
單梨花聽完,抿嘴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竇筆今晚真的是不想跟她折騰,不是沒有感覺,而是覺得對她不公平。受到了驚嚇,身體也不舒服,還要想著服侍自己,那自己變成什麼人了?跟隻有生理欲望而沒有人情的動物有什麼區別?
這麼多天過去,跟單梨花接觸了這麼久,竇比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應該去全力保護某一個人。因為她太弱小,太可憐,如果自己不保護她,那麼很可能,她就會像秋天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樣,還沒等開放,就被寒冬的酷冷給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