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筆很自然地被放行了,坐到出租車上,竇筆覺得好笑,原來當個好人,是這麼受人待見!連這樣的混子,都能理解這件事兒。走的時候,竇筆斜眼看了幾眼,葉晴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竇筆知道,這個娘們兒已經離不開自己了。也好,沒事兒壓抑的時候,可以把她叫出來解解渴。
靠在出租車的座位上,竇筆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遊靜的麵容。竇筆知道,自己想遊靜了,竇筆也不得不承認,遊靜,已經走入他的心裏了,盡管,算是兩個世界的人,但竇筆,總會在心裏存有那麼一絲幻想。拿起電話,已經把遊靜的電話號碼翻出來了,但竇筆猶豫來猶豫去,還是沒有打。
“回家吧!盡一回孝!”
到了家門口,竇筆下車,剛走進大門,竇筆就喊道,“媽,我餓了!”
這是竇筆小時候總喊的一句話,每次從外麵回來,竇筆就一定會高喊這句話,這次,竇筆覺得可以讓父母憶起小時候的自己,算是給他們一個驚喜。
老媽黃梅花拿著水舀子就從屋裏跑出來了,看見門口的竇筆,老母親眼淚馬上就掉下來了。跑過來拽住竇筆,往屋裏走,嘴裏絮絮叨叨地說著,“兒啊,你可回來了,你走也不說一聲,給媽急壞了,以後你丟了呢!這你姐和你姐夫啊……”
“媽……我真餓了。”竇筆又說了一遍。可不是嗎,中午飯沒吃就去“鬥雞”了,就算吃了一肚子葉晴的口水,也算是甘露了,但那個東西不太頂餓,晚上也沒有出去大吃一頓,這可不就餓了嗎。
“我做呢,馬上好,馬上好!他爸誒……兒子回來了!”
黃梅花說著就往屋裏跑,剛到房門口,老爸竇大偉和她擦肩而過,竇大偉的手裏拿著燒火棍,竇筆也沒多想,以為老板跟老媽一樣,是正在幹活,著急看自己,所以才沒放下手裏的幹活工具呢。
不過,竇大偉並不是。
瞪著眼睛就奔竇筆過來了,等竇筆反應過來想跑已經來不及了,竇大偉一燒火棍正好抽到竇筆的屁股蛋子上,把竇筆都給抽得蹦起來了,竇筆就感覺屁股上一陣麻,然後瞬間就火辣辣的開始疼了。
“哎呀!老東西,你幹嘛啊!”
“老東西?你TM還敢罵我!我TM打死你得了!”
說著,掄起燒火棍就在院子裏跟竇筆玩起了轉圈圈,竇筆在前麵跑,他穿過拖鞋就在後麵追。老頭歲數也大了,哪能追得上竇筆啊。
“老東西,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媽,我爸又打我了!快來啊!”
竇筆衝屋裏喊道,這一喊還真好使,黃梅花聽到喊聲就馬上出來了,水舀子裏舀滿了水,衝出來,一下子就揚了竇大偉的腦袋上,把竇大偉嚇了一跳,伸手搓一把臉上的水,“老婆子,你幹啥!”
竇大偉衝黃梅花橫道。
“我讓你冷靜冷靜!……兒子這是回來了,兒子要是不回來,你是不是還得出去找去!澳門,你能去哦?”
“我找?我找這個癟犢子!我吃飽了撐的!”
“哎呀,你就別說這話了!這幾天,晚上半夜睡不著覺,一直抽煙抽到第二天早上!不是你是我啊?”黃梅花JIN著鼻子說道。
“我……我那是這幾天失眠!那個大夫說叫什麼來著,神經脆弱!”
“那叫衰弱!”竇筆在旁邊說道。
“就你懂!你TM一天除了賭錢啥都不會,還TM去澳門賭去了?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麼德行?澳門那地方也是咱去的!沒被黑社會把你留那,給你腎割嘍,算你命大,我告訴你!”
說完,竇大偉背著手,提著燒火棍,憤憤地往屋裏走了。
“吃飯!我TM也餓了!”竇大偉邊走邊嘟囔道。
竇筆望著老爸老媽的背影,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兒沒掉下來……說不好為什麼,就突然覺得老爸老媽老了,也實在是太辛苦了……
竇筆抹了一下眼睛,沒讓眼淚掉下來,畢竟,那不是他的範兒。笑著,進屋吃飯了。
老媽並不知道竇筆今天會回來,家裏的飯菜也就是最普通的農家菜。今天,可能幹活比較累,老媽圖省事,直接用大鍋灶蒸的大米幹飯和土豆大茄子一鍋出,炸了一大碗辣醬。另外,可能是因為竇筆回來了,老媽臨時煮了兩個鹹鴨蛋。
拌好土豆大茄子,放點兒蔥花,竇筆提起筷子叨了一大坨放在嘴裏……真香啊!
無論走到哪裏,無論吃什麼山珍海味,永遠都是家裏的粗茶淡飯最可口!
竇筆吃得香,老媽看著也高興,“不跟你爸喝兩杯?”老媽突然問道。
“不喝,這小子一喝酒就沒好事兒。”竇大偉瞪著眼睛說道。
“我也不想喝……你也少喝點兒吧!別喝出酒精肝了!”竇筆說道。
“這個癟犢子,就不能盼我點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