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蕭容琛的神色有一刻格外涼薄,他抿起淺薄的唇瓣,聲音低沉“嗯,知道了。”
收起電話,他垂眸看著茶幾上的照片,片刻後站起來“去看看那個櫃子裏的女人。”
簡家父子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因為蕭容琛的這句話完全就是證明了蕭臨所說的都是真的!
“該死!”簡暮晨低咒,連忙站起來就跟著出去,蕭容琛站在門外,回頭斜了客廳裏一臉麵無表情的蕭臨“跟上,犯什麼蠢?”
簡家父子相視一眼沒說話,而蕭臨眨眨眼“我也去?”
“蝸牛小姐你還差的遠,你那幼稚的推斷隻能推理片麵判定,完全不能分析作案者的身份,要來何用?”蕭容琛雙手插在口袋裏,毫不留情的打壓譏諷“破案者要通過他們作案的手段來推理他們的性格,背景,來曆,作案原由以及下次作案的時間以及對案件下手的範圍,從而抓捕歸案,懂?”
蕭臨抓起背包,跟上蕭容琛的步伐,對上蕭容琛的打壓嘲笑,蕭臨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反而說了句“蝸牛小姐是何意?”
蕭容琛的眸底劃過笑意,伸手牽住蕭臨白白嫩嫩的小爪子“嗯,蝸牛小姐你還太嫩。”
“……”蕭臨默了,這人,好像有些討厭?可是她好像也不太討厭?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奇怪的男人。
警局。
因這次事件太過惡劣,影響極為不好,上頭特意建立了專案小組,蕭臨幾人到的時候,那些人正在研究。
簡暮晨調來了櫃子裏那個女人的相片,以及被抓捕歸案的犯罪嫌疑人。
蕭容琛單手撐著會議桌,另一隻骨節修長的大手拿起會議桌上的相片固定在牆上的白板上,拿起筆開始分析,酣醇磁性的嗓音不緊不慢的響在會議室。
“死者皆為女性,年齡大小不等,幼者十三,長者三十,無一例外曾受孕打胎;嫌疑人作案手法老道,從死者傷口痕跡來看,嫌疑人具有一定的醫學常識,且有潔癖,屍體處理的太過幹淨,傷口痕跡幹脆利落;從屍體處理的痕跡力道來看,嫌疑人百分之八十為男性,且因某種原因仇視那些受孕打胎的女性,心裏有疾病,人格扭曲……”
“……綜上所述,嫌疑人年齡在三十到五十之間,左腳有疾,行動緩慢,走路略有遲鈍,身高一九零上下,體重一百四左右,曾在某醫院任職,且因某種緣由被辭退,專攻外科……”
“……從作案時間來看,嫌疑人下次的作案時間極有可能在這個禮拜,請注意排查與冷凍庫有關的微小型加工廠,且地形偏僻,人煙稀少……”
蕭臨抱著畫本快速速寫,按著蕭容琛描述的人物外形特征畫出犯罪嫌疑人的大致身影,然後看著麵前平攤擺放的屍體,從每具屍體呈現出來的色澤在腦海中還原當時的場景,一邊還原,一邊下筆把它們畫出來,最終從各個場景中摘出一雙菱角分明的眼睛。
這個男人每一次流露出來的神情都不同,麵容也很模糊,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一雙眼睛,一雙蘊藏著癲癇狂暴,甚至毀滅一切的犯罪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