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裏。”白木嘴裏發苦。
她沒有說話,和第一次相見一樣,一個人看著海。
兩個人之間安靜了下來,隻有海浪聲和疾風。
這裏早就被人遺忘,來的路上滿是荒蕪雜草。
那天白木在一個下午沿著鐵軌慢慢的走。鐵軌沒有盡頭的伸向遠方,不知去往何處,如同白木迷惘的未來。
寂寞的人總是容易找到寂寞的地方。
白木很喜歡這裏,總是一個人來這裏吹著風,看著海浪。
所以後來她也知道這裏。
她總是喜歡把手放在護欄上,像個孩子一樣哼著歌。
十年過去,白木已經十年沒有聞到這股發香。
白木早已忘了這味道,但是再次嗅到時。被時光泡得模糊發皺的記憶突然伴著海風像青草一樣鮮活起來。
白木以為她不會再來這裏,他想說些什麼,卻終究說不出口。
過去的不會再回來,回來的不會是過去。
白木已經不再是十年前的白木。盡管眼前的人仍舊和十年前一樣,但那白色連衣裙終究也不是原來的那一件。
白木木然立在那裏,像一隻黑色的烏鴉站在枯樹下。
遠方的汽笛聲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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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繪香總是一個人來這。
因為帶她來的人早已不在這裏。海風吹拂著亞繪香的長發,亞繪香很喜歡這樣。
就好像他溫柔的輕撫。
亞繪香總是想起兩個人一起在這裏看海,歌唱,追逐的日子。
在夜晚,點燃煙花看著它寂寞的綻放光彩燃燒。
在夏天,兩個人折了一個又一個的紙船把它丟進海裏。
在雪花飄落的時候,一起走路的沙沙聲。
每一樣都像昨天的雲彩一樣柔軟幹淨。
亞繪香想,不是兩情相悅就可以一定在一起,所以我不要悲傷。
那個寂寞的人,那寂寞的樣子。就好像黑色的烏鴉劃破灰色的天空,渴望找到一片藍色。
亞繪香站在他原來站著的地方,看著他原來看過的藍色。
心裏想著他的憂鬱而憂鬱。
亞繪香想著也許有一天他會再回到這裏,假如他回來我要說些什麼呢
亞繪香不知道了
海上的木舟隨波逐流著,亞繪香想,我們也一樣,都不得不隨波逐流著
再多的紙船也不能穿過大海,再美的煙花也不能永遠燦爛,再大的雪花也不能陪伴一生
我們那些渺小微弱的幸福,隻能安靜沉默的開出一朵小花
在凋零的時候才明白
沒有你,再聚也是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