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不知不覺間,黃昏已悄然而至。距離金焱鎮外不到十裏處的一座挺拔山崖上,強風淩冽,鋒如利刀。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正麵露恨意,炯炯有神的雙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怒視著對麵不遠處的一位十七八歲的藍衣少年。
在那藍衣少年的身後,還站著五個同樣十五六歲到十七八歲之間的少年。
“蘇峰,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處處為難於我。”那麵露恨意的少年,眉清目秀,雙眼炯炯有神,隻是此時那雙眼中盡是憤怒。不矮的身子顯得略有些單薄,身上穿著的一席麻衣青衫已經褶皺不堪,點點血漬沾染其上。
“寒天,我為什麼這樣對你?你自己應該知道。”被稱為蘇峰的藍衣少年說道這裏顯得有些激動:“我蘇峰堂堂金焱鎮鎮長的獨子,現在已經處於引星之境的巔峰。而你,一個沒有父親的野種,一個既無法將星力儲存在丹田,又不能將自然元素保留意識海的廢物,憑什麼和我爭!”
“論家世,論天賦,你沒有一樣比得上我。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雪曦就是對你那麼好,卻從來沒給過我好臉色?”蘇峰說道這裏,已經麵露猙獰:“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寒天,隻要你死了,我自然會得到雪曦的,所以你還是去死吧”
蘇峰話音剛落,身子猛地向前躥出。一躍之下竟然跳出了足有兩丈多遠,寒天臉色大變,暗叫不好可是卻根本無法躲開蘇峰的急速一拳。
砰~!一聲沉悶的拳聲過後,寒天瞬間被打下山崖。
“啊~!!!”
寒天的慘叫聲從山崖下方傳來,空曠的聲音顯示出這座山峰並不矮,而事實也正是如此,這座烈罡峰的海拔足有五千多米。望著急速下墜的寒天,蘇峰回頭對著後麵的幾人說道:“要是被人查問起來,你們看見了什麼?”
“嘿嘿,峰哥,我們看見寒天這個小子想要偷襲峰哥,自己卻不小心掉下了懸崖”一個麵黃肌瘦的小個子第一個站了出來,對著蘇峰獻媚的說道。
“嗯,很好。石狗子,從明天開始,你就來鎮長府替我辦事吧”蘇峰淡淡的對著那個叫做石狗子的麵黃肌瘦的小個子說道,但是臉上的滿意,是在場誰都看得出來的。周圍的人一聽蘇峰說讓石狗子替他辦事,並且能夠進入鎮長府,頓時心中暗悔不已,為什麼自己沒有早點先站出去說。
蘇峰瞥了一眼剛才寒天掉落山崖的位置,轉過身向著山下走去,而石狗子眉頭高揚興奮的跟在了後麵。眾人有些羨慕的望著石狗子,也跟在了後麵。
…………
“我要死了嗎?”淩厲的山風猶如鋒利的刀子一般,狠狠的吹割在寒天稚嫩的臉龐上。
感受著臉上傳來的那陣陣劇烈的疼痛,寒天咬著牙,沒有吭出一聲。因為臉上的傷痛,卻不足心中屈辱之痛的十之一二。稚嫩的臉上滿是憤怒與不甘:“我死了,母親怎麼辦,雪曦怎麼辦。可惡……”
寒天,金焱鎮上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母親蕭氏獨自一人將他養大,寒天沒見過父親,母親也不曾多說一句,隻是每一次他問母親的時候,母親的臉上都會出現幸福的光芒。
不過由於他沒有父親,鎮裏的人都叫他沒人要的野種。隨著他的長大,另一件更讓他痛苦的事情發生了。
他,竟然不能夠修煉。
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就算是普通的人家也能夠修煉。雖然不見得能夠有多麼高深的修為,但是最起碼能夠修煉。這個大陸上,一個正常的成年壯漢,都有著一馬之力。如果成年之後,連一馬之力都不擁有,那麼將會被所有的人恥笑。
而不能修煉的寒天自然是不可能擁有一馬之力。因此,即使他現在還沒有成年,依舊成為了同齡人中被嘲諷的對象。身世,天賦,這些因素使得寒天十幾年來,一直處於極大的壓力之中。
“我真的好不甘啊”寒天有些痛苦的攥緊了那慘白的雙拳,忽然之間他感覺周圍氣溫在急劇的升高,周圍的空氣好似都沸騰了一般,他甚至感覺自己好像是掉進了岩漿之中一般:“好熱……”頓時,一股熾熱無比的氣浪向他衝來。
………
烈罡峰山穀底部,兩道身影正淩空虛立。
“衣顛狂,趕快交出你身上的“逆天丸”以及你的煉藥術典籍,如此,我便放過你”說話之人,是一個二十七八歲,身穿錦衣華服的青年人。
光潔白皙的臉龐上,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厚實的嘴唇,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正自傲的望著對麵那位布衣老者。
“哈哈,哈哈哈哈”布衣老者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放聲大笑,眼中卻閃過一絲極重的不屑:“秦翔小兒,口氣倒是不小。就算是你的父親秦龍親自來此,也要對我恭敬的說一聲前輩。我衣顛狂想要幹什麼,還沒有任何人敢來命令”
被叫做秦翔的青年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寒光一閃而過:“衣顛狂,我知道你是大陸第一智者,開創了煉藥術的先河。可惜,即使你才智近天,也彌補不了你無法修煉的事實。就算是現在你不知道用什麼辦法,使得你能夠再次修煉,也改變不了你已經老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