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病房裏悠悠地響起了一個女人婉轉動聽的歌聲,如果不是窗戶上有個女鬼,歌聲還是相當動聽的。

陸遠說“你現身吧。”

‘啪——’窗戶被吹開,一個穿著旗袍,麵容熟悉的女人就出現在了病房裏。正是冉思雨房間畫中的那個女人。

女人看向陸遠說“雖然我是鬼,但是我從不害無辜的人。你也知道了他們的事情,為什麼要幫他們?你的本事想要錢犯不著這樣麻煩。”

陸遠說“你也知道我的本事,就不要妄圖從我的身邊害死一個人,我勸你還是早日放下仇恨,散去前塵。”

女人怨毒地看向了李中深說“天下有這種無情無義的男人,我就不能散去!我要殺了天下的負心漢,既然許諾了一生一世,就不該讓女人傷心...”

陸遠說“你是被男人拋棄了,生成怨念不肯消散的。”

女人悠悠地講述起了自己的故事,大概是百年沒有跟別人說過心事了,她講得很慢,追憶著消失的一切。

女人生活在清末明初的那個年代,那個時候思想封建,經常講究什麼門當戶對。

女人叫做何喬,是一個富家千金。

何喬與一個窮小子想愛,窮小子叫陳子於,兩個人經常偷偷摸摸的見麵。次數多了就被何喬的父親發現了,何老爺擔心出事就快速地安排了一樁門當戶對的婚事。

何喬和陳子於商量好了,結婚那天陳子於偷偷爬進院子,帶陳子於私奔。

成婚那天陳子於的確是帶著何喬私奔了,但是兩個人沒有跑多久就被新郎和何老爺帶著人追上了。

何喬被何老爺的人,抓走,她當場拔下發簪抵住咽喉,以生命起誓此生非陳子於不嫁。

本來何老爺沒招了,打算成全兩個人,沒想到的是關鍵時刻陳子於跑出來說願意和何喬斷絕關係,條件是兩根金條。

何老爺一想便同意了,何喬哭哭啼啼就被帶回了何家。

三天後,何喬再次出嫁,她在花轎上用簪子刺破了喉嚨,帶著怨氣自殺了。那根簪子是她和陳子於的定情信物。

故事講完了,何喬手裏拿著一根沒有任何裝飾的簪子,盯著李中深說“你們男人大部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許下了誓言轉身就變了心!既然不能做到就不應該說出那種話來!”

陸遠擋在了李中深的麵前說“你的故事的確挺悲涼的,但是自殺是你的選擇,並沒有人逼你。既然那個陳子於負心與你,你就應該忘記他,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嗬嗬嗬。”何喬大笑幾聲說“陳子於他也沒有好下場,我自殺了以後,新郎也把他給殺了,用他鮮血祭奠我的亡魂!然後我把新郎殺了,如果不是他,我的結局也不會這樣。”

陸遠無奈地說“你身上怨氣極重,不知道害了多少無辜的性命。”

何喬的眼睛流出兩行血淚,淒涼地說“他們無辜嗎?我才是最可憐的人,當初我為了他可以舍棄性命,他是怎麼對待我的?嗬嗬...你隻是一個局外人,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