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杏兒小小的身體一點點扭動,抬起臉蛋,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含糊不清叫一聲“陸遠哥哥,我...”
陸遠以為她是受了重傷,死者已矣,隻能是上前查看說“胡杏兒你站起來給我看看。”
胡杏兒搖了搖頭,小臉埋進膝蓋裏竟然大聲哭泣起來,哭聲淒淒慘慘,好像是殺的是自己的親人。
陸遠搞不清狀況,最受不了女孩當麵哭泣,無奈地勸慰“胡杏兒,是我的錯,下一次你遇到危險無論是誰,我都幫著你!你別哭了,你身上還有傷...”
哭泣的聲音戛然而止,忽然傳出了兩聲古怪的笑聲,嚇的陸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絲毫不懷疑是胡杏兒在搞怪撒嬌,這笑聲仿佛來自地獄,笑的人從心底發寒,根本不可能是胡杏兒能夠發出來的。
他上當了!子桑月說得對,眼前的不是胡杏兒,她從來就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陸遠到是不害怕自己的處境,目光觸及一旁子桑月慘白的臉全身止不住的發顫,整顆心被深深的自責覆蓋。
如果不是他見死不救,子桑月就不會出事,她身上沒有了一隻可以防身的厲鬼,其實本質上和普通女孩並沒有什麼區別。
可惜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除了自責他什麼也不能做。
胡杏兒抬頭,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小,手裏緊緊攥著鋒利的刀輕而易舉刺穿了他的心髒。
這一次刀劃破衣衫,刺入皮肉,瞬間噴出一股鮮血,刺目的鮮血染紅了衣服,濺到了手臂上,臉上。
陸遠感覺自己的心髒破裂了,他雙手死死捂住胸口的洞,痛的在原地打滾兒。他感覺痛的精神麻木,什麼子桑月,什麼胡杏兒統統消失,隻有絕望的黑暗和無邊的痛苦占據了整個大腦。
正當他痛的幾句昏厥,頭頂響起了一個淡淡的男聲“陸遠。”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時有些模糊,感覺熟悉卻沒有心思去思考聲音主人的名字。
男聲變得急切起來,提高了音量喊“陸遠!”
他的大腦和視線清晰了一點,突然發現不知何時胡杏兒和子桑月都不見了。
奇怪,胡杏兒不見了,怎麼連子桑月也不見了?難道說子桑月原本就不是人,死了就連屍體也沒有了嗎?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暴喝“給我清醒過來!”
陸遠的大腦徹底清醒,他猛地跳起來,四周恢複了一片的黑暗,隻有手電一點的光芒照亮了身邊田知章的臉。
田知章很少顯露情緒的臉竟然有一絲的怒意,見他一臉迷茫,微微側過臉說“你總算醒了。”
陸遠想到了什麼急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傷,詫異地說“我...我剛剛產生了幻覺。”
他猛地抬頭問“田哥,其他人有沒有事?”
田知章恢複了淡然的神色,向下看了看,微抿著嘴唇不說話。
陸遠低頭一看,林俊祥,子桑月正好好地端坐在石板上,而最先出狀況的周小蕾也雙眼緊閉歪倒靠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