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治麵色平靜可是眼神陰騭,“你當真認為我不敢?”
“你敢。”馬斯洛的槍口仍是對準了他,“可是我可以告訴你,船艙底下根本沒有什麼炸藥。”
“沒有炸藥?”這下連漢國的指揮官宋東龍也納悶了,剛才他已經派警員下去察看過,船艙底下確實是一箱箱的炸藥啊。
汪文治笑了,“那是不是炸藥,等會兒一切都會有結論,既然你想這麼多人為我這樣一個老朽陪葬,那我也沒有什麼好的,但是這點人太少。”
他抬頭看看頭頂的直升機,“整個漢城加起來有幾百上千萬人口吧?”
“不行,不能讓他冒險。”宋東龍回過頭來與張任俠商量著。
“嗯,試一下。”張任俠回答得模棱兩可。
宋東龍感覺喉頭象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試一下,得倒輕巧,可這是在漢國的地麵上,如果漢城爆炸,那死的也是漢國人,你們是無關痛癢,可是我要麵對自己的國民。
“不能試,穩妥起見,可以放汪文治走。”他琢磨著,“是不是他不敢當人質?”
這句話就誅心了,張任俠冷冷地看看他,別轉過頭去,沈藍還沒有話,高信惠就嗆道,“他不敢當人質?那你可以試試。”
宋東龍不出話來了,可是仍然強調道,“我不能拿一千萬漢城市民的生命冒險。”
“我也不會讓我的學生去做人質,可是,我選拔相信他。”張任俠接口道。
……
後麵還在爭吵,前麵馬斯洛卻仍在步步緊逼,“汪先生,那你可以打電話,告訴你的徒子徒孫,啟爆漢城的炸藥。”
“不可。”後麵的宋東龍已是喊出聲來。
“好,既然你堅持,那我就給你證明一下。”汪文治抬頭看看陳彧,陳彧把電話遞給他,“立即啟爆樂大廈。”
狂風肆虐的海上,大雨初歇的時節,這個氣,宋東龍感覺後背出了汗,如果爆炸,這些中國警察就是罪人。
他心裏已在提前想好預案,也想好如何為自己開脫。
無論中外,攬功諉過是人的性,概莫能外。
沉默,可怕的沉默,大家都盯著遠方漢城市的標誌建築,漢城電視塔,在黑漆漆的夜裏,隻有那裏光亮一片,最好辨認。
“還要再打一遍電話嗎?”馬斯洛笑道,“已經過去了五分鍾,不會你們的裝置失靈了吧?”
汪文治陰惻惻地看看他,“馬上啟爆所有爆炸點。”
電話打了出去,剛才心剛剛放下的宋東龍接著又緊張起來,可是剛才好象又給了他底氣,他緊張地注視著漢城的方向,耳邊卻沒有那致命的爆炸聲傳來。
“好了,汪先生,一切都該結束了,我打包票,船艙下麵的炸藥你也啟動不了。”
汪文治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宋東龍一揮手,後麵的警察就要行動。
“慢。”汪文治突然舉起了手,他的眼睛驟然睜開了,他的頭慢慢轉動,轉向左邊,而左邊站著的正是陳彧。
此時,宋東龍才感覺到異常,對這個陳彧他也是相識多年,這人就如影子一般跟在汪文治後麵,亦步亦趨,誰都能看到他,可是誰都不能忽視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