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罐神仙粉很快就吃完了,我也或多或少偷偷背著母親吃了一點。
“孩兒,去吧,再去偷點。”母親神情恍惚。
我轉過身沒有說話。
偷嗎?偷了恐怕就回不來了,不偷?不偷自己和母親都得被這個折磨死。
我還是去了。
白商人那句後悔嗎,一直在我腦海裏重複。
不能偷!!
我在一所廢棄的小庫房待了三天,沒有吃的,沒有喝的,隻有被神仙粉的癮所折磨的痛苦。
三天後,我拖著身子回了小馬棚。
西漠的太陽的確是又狠又毒,或許比西漠太陽更毒更狠的人是我。
被太陽曬得腐爛的屍體是我的母親。
是我害死了她!
“找到你了。”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了,我卻來不及看一眼,就倒下了。
我又後悔了,可,到底怎麼才是對的?
睜開眼睛,麵前出現了一張漂亮的臉。
“孩子,你醒了。”婦人拿著手絹擦著我的額頭。
“你是誰?我娘呢?”
婦人目光帶著悲傷“你娘去遠方了,你叫我白姨吧。”
遠方?
我想起來了,我把我母親害死了。
“你後悔嗎?”白商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我後悔,卻不知道怎麼辦?到底什麼才是對的?”我想哭卻沒有眼淚流出來。
“並無對錯,隻有問心無愧。”白商人輕輕拍了拍白夫人的肩膀。
白商人歎了一聲“我們已經將你的母親埋下了,你可願隨著我們離開?”
“去哪?”
“大良。”
我叫白杏南,是大良商人白竇和的兒子。
大良的京府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地方。
“爹,我們不是要去疆府嗎?”
“先得辦一些事情才行。”白竇和摸了摸我的頭“可要去轉轉?”
“嗯。”我點頭。
這幾個月,我體內的神仙粉得到了壓製,是那位大夫給不停地施針煎藥才換來的。
京府是大良的都府,繁華熱鬧。
不愧是大良!
大良話比起西漠話好聽多了,人也是長得好看多了。
我拿著一串糖葫蘆,這是我母親說好吃的東西。
我也是西漠那個混血的小偷,神仙粉成癮的女人的兒子。
為了區分,我喊現在的娘為娘,以前的叫做母親。
身體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了起來。
那種灼熱的感覺,身子發癢。
沒想到在此刻發作!
我靠在街角的牆邊,大口喘氣。
“你……沒事吧?”
微微抬眸,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我。
胖乎乎的小臉蛋透著擔憂“小哥哥你怎麼了?”
我別過臉,若是發起瘋來害了這小丫頭可就不好了。
“你是餓了嗎?”小丫頭拿出一個肉包子,先是心疼的看了眼肉包子,又將包子遞在我嘴邊。“吃吧,好吃的。”
包子蹭地我滿嘴都是油,我無奈的咬了一口。
“好吃吧?”小丫頭笑得雙眼成了月牙。
我點點頭“好吃。”
“花鋤,你個作死的丫頭去哪兒了?”
“呀,林姑姑。”小丫頭將包子遞在我的手上“你吃吧,我要回去了。”
被叫做林姑姑的女人,先是看了我一眼,對我客氣的點點頭,又牽起小丫頭的手“你這丫頭,不是說以後要去做元珍公主的婢女嗎?就你這樣怎麼做得上?”
“花鋤知錯了。”
小丫頭低下頭,隨著林姑姑慢慢走。
我咬了口包子“花鋤?宮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