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屬於小羊羔,和和氣氣的,一副好欺負的模樣。
我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了,撓撓頭說了句“抱歉。”
我娘說了,做錯了事就得承認,不然以後娶不到媳婦。
我想娶像我娘一樣溫柔的媳婦,所以我做錯了事都挺主動的。
孫玉玨擺擺手從地上坐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道“這麼一鬧我還真餓了。”
“走吧走吧,我娘手藝你是知道的。”
那天過後,我們也常約出去玩,但是都沒有去拿那把弓了。
我想著等我再長一些一定能拿動。
九月的秋風正好,老爹好不容易在家裏留了一天又隨著皇帝打仗去了。
西漠的大漢們身子高大強壯,一個頂我們大良人兩個,所以打了幾年還沒攻下西漠。
大哥最近也跑到外州去了,至於去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如今整個府裏隻有我一個男子,於是我肩負起了保護我娘的重任。
我拒了孫玉玨約我出遊,孫家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孫玉玨也不常出門了。
再次見到孫玉玨的時候已經九月中旬了。
那是一個夜裏。
習武之人耳朵都不錯,可惜我睡熟了。
等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娘別歹人揪著頭發拖著走到了我的院子裏。
若不是我水喝多了起夜,恐怕就沒有沈賢戟這個人了。
我拿著劍和歹人對峙,九月的風帶著十月的寒氣直逼心頭。
娘顯得很淡定,隻是頭上的痛讓她有些蹙眉。
看我的時候臉上是擔憂,一直用口型叫我快走。
看著娘似乎有安定的作用,我也冷靜了不少。
“你是何人?”我問出了這個愚蠢的問題。
“要你命的人。”歹人聲音很尖,聽著應該是個閹人。
“放了我娘,你挾持我好了。”
“你當我蠢不成?”歹人嗤笑一聲。
外院還在鬧騰,雞飛狗跳的,顯得我的院子裏荒涼無助。
我不敢動,我怕我敵不過他,反而傷了我娘。
“嶸之。”
孫玉玨提著一把劍滿身是血。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這樣。
我才想起,孫家人是習武的。
“姨!”孫玉玨沒想到我娘會這般狼狽,一時間看歹人目光都狠了不少。
孫玉玨的親娘早死了,從小和他最親的長輩就是我娘。
看著我娘這樣,他和我一樣急。
“又來一個。”歹人無所謂的說道,感覺他捏死我們像捏死螞蟻一般。
我和孫玉玨對視一眼,皆是提著劍對著歹人。
歹人嘲笑般哼了一聲,手往下一捏,五指按住了我娘的腦袋。
我娘咬著牙沒有喊出聲,汗珠從額上滑了下來、
這一刻我想起以前我娘說過,做大英雄的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果代價就是讓她這般痛苦,我寧願不要她做我的娘。
許是傷在母身痛在兒心,我和孫玉玨居然打濕了眼眶。
娘緊緊捏著歹人手的手漸漸垂下,從頭頂開始流出了鮮豔的血跡。
她艱難的對我們說“快……走……”
蒼白的臉上沾滿了血,紅的好生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