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劍飛了出去。
也正在此刻,天上下起來大雨。
燈萊退出了戰鬥,急急地從旁邊拿出一把傘,嘴裏念叨著“還好早有準備。”
說著撐起傘,站在沈綾珠身邊。
雨水從傘麵滑下,滴落在黃雯瑤的身上。
黃雯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為……為什麼……”
“因為你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沈綾珠將劍舉在黃雯瑤的麵前,緩緩將長劍拔出。
黃雯瑤隻覺著一抹寒意在麵前顯露,自己身子嚇得發抖卻移不動位置。
她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哢——”沈綾珠猛地合上劍鞘,見嚇破了膽的黃雯瑤,不禁發出嗤笑。
不知道是在笑黃雯瑤,還是在笑自己之前的蠢。
還以為黃雯瑤很厲害,沒想到就是個外強中幹的。
黃雯瑤跌在地上,還好穿得厚重不然這般種種地跌下鐵定小產。
沈綾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黃雯瑤,你我從出生就注定了勝負,若是你不這般,也算過得不錯。”
“我黃雯瑤一生輸的不是你!”黃雯瑤手指從地上抓起一把土就往沈綾珠身上扔。
燈萊擋住了一些,卻沒有擋住全部,少許的泥土沾在沈綾珠的衣服上。
沈綾珠沒有在意,隻是憐憫地看著快要瘋了的黃雯瑤。
或許……
黃雯瑤早就瘋了……
“那你輸得是誰?”
“我輸的不過是身份罷了,若我是你,宋淵一定是我的。”兩行清淚從眼眶滑下。
沈綾珠聽了嘲諷之意更加明顯“你真以為是聖旨命令我與他成婚的?”
“難道不是?!是你,是你用身份逼他的,你這個妖女!”黃雯瑤情緒更加激動“宋淵他,他愛的是我!”
沈綾珠緩緩地蹲下身子“你不光蠢,還蠢得如此透徹。”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低落,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抬手捏著黃雯瑤的下巴“你聽清了,在你還沒回京府瑾王還未抄家之時,我同宋淵已經相識了。”
緊緊地捏著她的下巴,逼她認真地聽著,想讓她死也死得明白“在你虐待黃籮珊之時,我與他已經同生共死了。”
黃雯瑤不願意相信,那位如玉般的郎君,那位對她溫柔淺笑的郎君,那位站在樹下抬頭向她問好的郎君,早已是別人的了……
“他對你笑不過是為了逼出孟俊然罷了,你宴上的那首詩根本不是白杏南寫的,而是子深寫的。再者,黃浩寧是你的親哥哥,被你自己害死的親哥哥,你之後遇見的不過是他派人假扮的。”
一句話壓垮了黃雯瑤,她臉上淚已經幹了。
最痛苦的不是哭,而是連哭也哭不出來。
原來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我輸得……原來是他……枉我一片真心,他居然這般對我!啊!”
沈綾珠不再看她一眼,就著燈萊的手起身,抬眸看著麵前的情況。
不知何時傅瓊儷也出現了,天鑒弟子非死即傷,隻剩下常一常二還在不要命地抵抗。
院子一片慌亂,沈綾珠終於能夠更清楚的明白什麼叫做一步錯步步錯。
黃雯瑤的一生就是這樣。
花有英若是對孟俊然有意,也不會有如今的事。
若是林秋意的父母未死,她的師傅沒有將她帶入天鑒門,她沒有愛上孟俊然,花有英沒有愛上黃雲安,每一步都有轉折。
若是當初黃籮珊沒有將自己同花鋤擠散,自己恐怕也是遇不見宋淵的。
或許他依舊的出色,隻是不是自己的罷了。
自己也或許已經嫁給了黃淩傑,隨他周遊大良看大良的河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