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又覺得算了,若是有了徒弟定像師傅一樣,對徒兒如自己的孩子。
三年的時間不長。
我其實也隻學了個皮毛,況且長時間的暴曬讓我身體出了很多隱疾。
我會了泉州。
“你來了?”
紅燭搖晃。
坐在銅鏡前的女子沒了幾年前那稚嫩的模樣。
“嗯。”我站在她的身後。
“現在想起來還真可笑,嫁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聽了這句話抱起傅瓊儷就走了。
還好,她嫁的是個朝廷官員,一家子文弱書生。
不過,我們遭到了傅家的追捕。
一身嫁衣破破爛爛但是絲毫不減傅瓊儷的容貌。
“你娶我嗎?”
躲在山洞裏,地上燒著幾根柴火。
小小的火焰抵擋不住十二月的寒冷。
“我……”
“我知道了。”
光線太暗,我看不見傅瓊儷臉上的神色。
“抱歉。”我良久才說出這句話。
接下來的幾年,我們不停地逃跑。
身上的隱疾似乎越來越多,多到我終於扛不住了。
“你醒了?”
我醒的時候正泡在浴桶裏,一吸氣全是藥材味。
“那內功太厲害了,還好我知道怎麼用藥材。”傅瓊儷是神醫的後人。
她給了我藥材讓我自己挨個放進去。
等第三天我再次醒來,我決定了。
“瓊娘……”
“你叫我什麼?”燭光有些暗,坐在蠟燭前的傅瓊儷臉上有些陰影。
我又開口“瓊娘,我們成親吧。”
她找出了那件破得有些衣不蔽體的嫁衣穿在身上。
“還好我沒扔。”
笑得很甜,像是初次相見。
我們去了疆府,那個處處是危險的地方。
那些年的生活恐怕是逃跑生涯中最平靜的。
我們一住就是三十年。
那本內功似乎有駐顏的功效,我們的容貌居然沒有改變。
這讓我們不得不在疆府不停的換住處,就怕被人當妖怪。
瓊娘懷孕了。
可惜,我們無緣見到這個孩子。
我們都以為傅家放棄了我們。
沒想到瓊娘被抓走了,懷著孩子的她不敢用武。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全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孩子已經沒有了。
“帶我走。”她拉住我,不讓我報仇。
我鬆開她“我要殺了他們。”
我走了,我去了京府。
因為仇人不光是傅家,還有當時的命官。
我同年紀還小的太子合作。
等我們聯手會了那些人後,我再回去找瓊娘。
瓊娘整個人都變了。
“你走吧。”瓊娘穿著白衣坐在竹下。
“可是因為我殺了你的兄長?”
瓊娘靜靜的看著我“或許是吧。”
我回了京府,成立了羽衣樓。
每年我都往瓊娘那裏跑,她心中有結不願意見我。
直到那年初春
“我是氣我自己啊。”似有似無的一聲感歎。“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我看著窗前映出的影子“是我負了你。”
我才知道,那年若是我帶瓊娘去就醫,她就不會虧空身子。
她氣得還是我,因為我,她再也不能有孩子。
我帶著我的徒兒來的時候,她終於見我了。
還是如同當年那樣。
“那小子,讓你費心了。”
“無事,淵兒也是我的孩子。”
她總算笑了起來,笑得很淺看了眼屋裏泡著藥湯的人。
今年的月亮似乎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