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雯瑤見到這般情景也不好擋住了,麵上泛紅錦帕輕掩著退到了一邊。
待沈綾珠路過她身側時,張口輕聲道“如實因為上次雯瑤穿白衣而來,那雯瑤在這兒給元珍賠不是,可否原諒我?”麵上露著殷勤卻又帶著失望的神色。
沈綾珠沒有停下腳步,隻是斜斜的看了她一眼“從沒有對你生氣何來的原諒?”
也不管黃雯瑤有沒有回答,直步往前走去。
並沒有看到,黃雯瑤掩在錦帕後的雙眸透出了濃濃的不屑。
“公主,你真的沒有恨她?”走了一會,梁妙萱才小聲說道。
沈綾珠莞爾,整個表情柔了下來“恨倒說不上,不過不喜歡就是了。”
“原來如此,我也不喜歡她,看她表情永遠都是一副委屈的模樣,像誰欺負了她一般。”梁妙萱說得義憤填膺。
沈綾珠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可不是我欺負的嗎?別人來示好,我卻不理不睬。”
“一天想對你示好的人多了去了,別說整個大良了,就是京府也是數幾十人!”梁妙萱瞪著眼睛“要是誰示好都理,那公主你一天也別吃飯了,就理他們得了。”
這下連旁邊的連芽也笑了起來,對著梁妙萱點點頭“梁小姐說得對!”
“她是女玄堂的,咱們才入院讀的是女黃堂,不在一處。”沈綾珠指了指麵前的院子,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院子。
天地玄黃,隻是書院等級,按年齡排。
十一十二是黃班,若是到了年紀卻沒有考上地班就隻有繼續讀一年,十三是玄班,十四是地班,十五就是天班。
天班人數最少,應著都及笄了,大多都忙著成親。
梁妙萱唇邊笑意盈盈“不說她了,我還打聽到,今年實行服裝是統一的。”
沈綾珠自然是知曉的,先不說她前世讀過一天書院,就說今生他們也是得打聽好了才會送沈綾珠來啊。
這書院每年一變,每年一改,即便是長公主、方氏讀過書院也不知道如今的書院到底是什麼樣的了。
入了院,首先看到的就是門匾上的幾個大字“學無止境”
寫得龍飛鳳舞,字跡潦草卻又透著一股瀟灑自在的肆意,隻是輕輕看一眼,就能看出此字的風骨。
這字是院長所寫,院長如今已經是個年到古稀的白胡子老頭了。
沈綾珠見過他幾次,大多是在皇帝的禦書房。
院長總是眸中帶笑,看見當時已經臭名遠揚的沈綾珠也還是笑著點點頭。
沈綾珠半眯著眼腦海裏閃過幾個畫麵,是她成親之前。
那時候好不容易同意自己和江肅的婚事,樂得什麼也不知道了。
隻是去青山寺拜佛時,看到院長站在門前對她“馬有失蹄,但是終要回頭。”
如今一想怕是當時院長是在委婉的告訴自己要回頭。
“公主,怎麼了?”回過神來就看到連芽和梁妙萱看著自己。
沈綾珠擺手“無事,我們進去吧。”
進去前一刻,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
沈綾珠轉過身,隻見那個穿著淡色長衫,頭發早已雪白的老人站在院中笑著對她點點頭。
她也勾起嘴角“院長。”
時間還早,前世的人無論是恩是怨都得一一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