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加強基礎設施建設,而且也沒提出是哪方麵,我們就應該根據陳橋鎮的實際情況出發,製定一個詳細合理的計劃,而不是采用一刀切。”方鐵想了想後道。
“我們陳橋鎮最缺的是什麼?”方鐵看向薑懷遠,“水不缺,電也不是十分要緊,但是公路建設直接製約了我們陳橋鎮的發展。這個才是最要緊的,我認為將這筆款項的絕大部分用於投資公路建設,盡量做到村村通路。以我們現在的條件,顯然還不能達到家家戶戶通路,能做到村村通路,那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小謝,我們陳橋鎮已經基本達到村村通路……”他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對方鐵的稱呼好像有問題,“不……不好意思,方書記,叫順口了”
方鐵看著薑懷遠,搖頭道:“不,我們並沒做到村村通路段鎮長,村村通路不僅僅是要能走人,還要能開車,走得了大車才行。()你想想,現在陳橋鎮各個村子的路是不是大都是石子路,寬度很少超過四米的。這不叫村村通路”
“村村通路的目的是什麼?那就是要讓陳橋鎮的經濟得到發展,交通便利與否是經濟能否得到長足發展的前提條件之一我們不說別的,就說我所了解的金雞寨吧。金雞寨的野豬養殖場基本上可以說是成功了,試想,如果金雞寨還是那條又窄又凹凸不平的泥石路,那麼那個野豬養殖場的成豬和豬肉又怎麼能運輸得出去呢?”
“因此我們先得給村村通路的路製定一個標準,一個很簡單的標準,那就是能跑得了大車”方鐵說到這,見薑懷遠有些不以為然,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方鐵笑了笑,接下去道:“段鎮長,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兩百萬雖然不是個小數目,可如果按照這個標準,進行村村通路,那錢是遠遠不夠的。”
“我們搞經濟建設不能一刀切,搞平均主義嘛,得有個先後順序,重點發展,我們將那兩百多萬重點投在某幾個村進行公路建設。利用完善那幾個村的基礎設施建設,發展幾個村的經濟,再帶動其他幾個村子發展。”先富帶動後富,最後達到共同富裕。這個理論方鐵是聽風照寒說起過的,後來他還專門看了一些基本國策方麵的理論著作。現在說起來簡直是一套一套的,當然能不能真的理解這個就難說了。
“重點建設?”薑懷遠微微一怔,“方書記,這個重點建設理論是好的,隻是下麵各村的村民不好安撫,誰都希望自己的村子能早點建設,早點得到發展。我們做領導的,關鍵是要一碗水端平了,否則以後的工作可不好做。”
方鐵想了想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隻是,我們必須搞清楚一點,我們不是比賽場上的裁判,而是引領者,帶領村民走向富裕。做思想工作的事,得慢慢來,不急,關鍵是我們鎮黨政綜合大院裏的領導幹部內部要先統一口徑才是。”
薑懷遠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方書記既然這麼想,那我堅決按照方書記的指示去做。”
“段鎮長,這話不能這麼說,我畢竟年紀太輕,沒什麼經驗,如果我說得不妥或是做得不夠到位,你得提出來。說起來,段鎮長也是我的老領導,按照古代的話說,我是段鎮長的門生,段鎮長該說,說。該責罰,責罰今後黨政大院還得段鎮長你多費點心,我是本著學習的態度來的”
方鐵的態度很真誠,幾乎看不出一點有假來,薑懷遠見狀心中沒來由的鬆了口氣,忙嗬嗬一笑道:“方書記這話說的嚴重了方書記既然說要重點建設,那我們就找個時間,開個會議,商量一下該如何安撫民心,以及先建設哪幾個村子。方書記,您看這會議放在什麼時間比較好?”
“這個由你段鎮長安排吧,段鎮長,我知道先前陳書記在時,基本上是不管具體的事務,他說沒有精力也沒有這個必要。我覺得陳書記這話說的很好,我也應該多學習學習陳書記工作方式,你覺得如何呢?”方鐵說這話,基本上是向薑懷遠表明一個態度了,剛才他在那番話中已經隱隱約約的表明這一態度了。現在又鄭重其事的提出來,是怕薑懷遠理解還不夠深刻,今後有什麼誤會。方鐵還不想跟薑懷遠爭什麼權力,原因無他,方鐵其誌不在陳橋鎮,他隻當把這個陳橋鎮鎮黨委書記當成一種過渡。
方鐵這番話雖然有示弱之嫌,但聽在薑懷遠的耳中卻很是舒心,如果方鐵不跟自己爭權,那麼自己當這個陳橋鎮鎮長,就跟以前陳喜章在時那麼愜意,他之前的擔心顯然都白費了。“方書記,我看這會議可以放在正月十六進行,你看如何?”
正月十六,黨政綜合大院的人基本已經來上班,薑懷遠才會提議將時間定在這個日子。方鐵對此沒有異議,雖然十六才來上班,方鐵有些不以為然,但見陳喜章和薑懷遠對此也是心安理得,他也不想改變什麼。一旦想要從這些約定俗成的東西宣戰,也意味著今後將四麵楚歌,到處樹敵,將沒有他方鐵的容身之處。
兩人又聊了一番,方鐵從薑懷遠要走了剛才看過的幾份文件,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見鄭菲惜正在辦公室中整理文件和打掃衛生,不過已經接近尾聲。那個文件櫃和牆腳下的幾盆花都被鄭菲惜給移動了位置,重新布置過後的辦公室顯得整齊了許多,但是顯然不符合方鐵所要達到的風水要求,也就是說整個辦公室的風水格局都被破壞殆盡了。
方鐵微微皺眉,默默的站在門口,看著鄭菲惜完成打掃工作。鄭菲惜直起身子,拍了下雙手,四周打量了一眼,顯得很滿意。等他轉過身來,才發現方鐵站在門口,好像正盯著自己看,鄭菲惜心中一震。看了下自己衣服,自己穿的中規中矩,並不沒穿裙子,彎下腰也不至於*光外泄,這才暗自鬆了口氣。隻是,為什麼方書記老是盯著自己看,他不會……
鄭菲惜心中忐忑不安的胡思亂想著,“謝……方書記,有……有什麼不妥嗎?”
“沒什麼隻是想告訴你,今後在整理我辦公室時,不要隨意挪動這裏麵的擺設”方鐵淡然的看了眼鄭菲惜,悠悠的道。
鄭菲惜聞言一怔,然後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道:“謝……方書記,難道您這麼年輕也相信看相算命、風水這一套封建迷信的東西嗎?隻有老古董才會相信這些東西吧”
方鐵無所謂的道:“你就把我當老古董吧這世界的東西,並不是說你不知道就不存在的。好了,我也不需要你相信什麼,隻要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就行了。”
鄭菲惜無語的看著方鐵,真好像看老古董似的看著方鐵,她還真沒想到方鐵會說出這麼霸道的話呢。她轉過身去,準備將那些東西搬回原來的地方。方鐵漫步走到她身邊,“好了,這個等下我自己會搬回去,估計你挪動這個櫃子也不容易。你先看看這幾份文件,然後我問你幾個問題。”說著將那三份屬於會議記錄的文件交給鄭菲惜。
鄭菲惜驚訝的看了眼方鐵,默默的接過三份文件,站在一旁翻看起來,方鐵則慢悠悠的將那些東西複原,既然懂的風水堪輿,方鐵沒道理不將自己的辦公室給裝飾一下。如果一個風水師連自己的辦公室或者是住宅的風水都搞不好,那說出去是會讓人笑話的。
等方鐵將那些擺設都複原,那邊的鄭菲惜也已經將幾份文件看完,正看著方鐵,等待方鐵的吩咐。“怎麼樣,已經看完了?”方鐵回到了位置坐下,問道。
“方書記,基本上已經看完了。”鄭菲惜點頭,她至此還不是很明白方鐵讓自己看這三份文件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