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地兒是全縣最偏遠最窮最亂的地方,到去年才搞出了一條不像路的簡易公路。
從該鄉回到縣城足足要在車上顛上接近四個小時,倒不說路有多遠,估計就七十來公裏吧,不過,主要是車子不敢開快,一開保準你到山底下,隨道去拜訪牛頭馬麵了。
至於雷義,早就嚇得臉色大變,方鐵出招了,馬大魁當作這麼多人麵開口了,那自己如果再不表態,去窩窩頭鄉是去定了。這廝反應過來,立即衝方鐵一個標準警察禮,說道:“方所,我立即回去寫檢討,一定深刻檢討。”
“嗯!”方鐵從鼻腔裏哼出聲來,這聲哼,立即把自己的威信給樹立了起來。
而在雷義倉惶出去的時候,全體幹部幹警都在偷偷地關注著方鐵這個看上去年青麵嫩,實則處事果斷,英武的年青人了。
“蠢貨,給馬大魁幾聲吼就嚇得尿流了。”晚上,張鎮長憤憤然在酒桌上噴口水了,罵的當然就是雷義了。
你自己還不是差不多,鎮黨群書記胡洋在心裏暗暗好笑著,嘴裏卻是笑道:“老張,估計雷義以後都不敢跟咱們紮堆了,可惜了。”
“一個蠢蛋拿來幹嘛,眼不見心不煩。”張家偉哼道。
“張鎮,這姓方的不但是派出所所長,還兼著咱們鎮黨委副書記一職,以後要開黨委會估計會有麻煩的了。也不知姓方的心裏頭什麼想法?”工業副鎮長張信林有些憂鬱樣子。
“嗯,從今天的現場看,趙蓮香對姓方的好像很熱情。不會早有一腿了吧?”農業副鎮長雷定平略有點吃味兒,說道。
“老雷,看來你還在幻想著那女人啊!不過老雷,我可得跟你提提醒了。姓趙的,八成是唐天東的情婦,不然,唐天東對她怎麼會如此照顧。沒錢時拔款,沒人時送人。”張家偉幹笑著相當的猥瑣。
“最好是姓方的來了不知這事兒,去惹姓趙的,兩人一勾搭,到時唐天東估計會爆怒的,咱們就有好戲看了。”張信林一翻話下來,頓時引哄堂大笑。
“姓方的看來跟馬大魁關係不錯,不過,馬大魁隻管著公安口子,想插手政府,他還沒那個能量。要不,明天就擺給那小子看一看,叫他知道,這城關鎮還是張鎮的天下,早點認清大局。”雷平定怪異的笑道。
“明天,也好,先敲打敲打。今天也太可氣了,在古代,見官時都得先打上十幾大板,叫煞威棍,咱們也得煞煞威風了。”張家偉點了點頭,想著明天把麵子給找回來。
第二天早上,方鐵步行著準時到了城關鎮,這個,離開陳橋鎮後連那輛桑塔納都還了回去,現在倒是連輛車子都沒有。
馬書記還不錯,說是可以先從局裏弄一輛警車出來先開著,不過,被方鐵給拒絕了。
既然到城關鎮了,就得從城關鎮搞到車子才行。再說,整天開著輛頭上冒紅燈的警車也太紮眼,沒意思。做人,該低調時一定要低調。
剛走進鎮政府,從樓上小跑著下來一個矮胖子,一臉笑著打招呼道:“方書記,我是蘭安平,是鎮黨政辦的。您的辦公室我早就安排好了。不過……”
蘭安平講到這裏後看了一眼對麵的派出所,欲言又止樣子。